&esp;&esp;昨天云笈宫的弟子们一直在云笈宫中上上下下的寻找着,不过似乎没什么成效。若是找到了人,恐怕半夜就会来通知子车无奇了,但是到现在还安安静静的。
&esp;&esp;东方说:“难道已经离开了云笈宫?”
&esp;&esp;子车无奇摇头,说:“说不好。”
&esp;&esp;东方说:“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再找找罢。”
&esp;&esp;子车无奇点头,那边的日暮就说:“那你们去找好了,我今天就不出去了,想再休息休息。”
&esp;&esp;他说的特别隐晦,不过东方仔细一想,忽然就明白了。离上次日暮蝉蜕也有些日子了,恐怕日暮马上就要再蝉蜕了,所以不方便到处乱走,万一让人撞见了,肯定要出乱子。
&esp;&esp;东方说:“你一个人行吗?”
&esp;&esp;东方上次体会了蝉蜕的痛苦,那真是记忆犹新,生不如死的,想起来就浑身鸡皮疙瘩,所以此时日暮一提,他就有点担心日暮了。
&esp;&esp;日暮笑了,说:“这么多年我都是这样过下来的,有什么不行的,我不给你们拖后腿,你们不用管我,让我在屋里呆着就行了,这里也比外面安全多了。”
&esp;&esp;冯九一听,就说:“我可以留下来照顾你。”
&esp;&esp;日暮其实并不想蝉蜕的时候让别人在旁边,虽然他蝉蜕了很多很多次,但是日暮心里还是抵触蝉蜕的,总觉得自己像怪物一样,并不想让别人发现。
&esp;&esp;日暮看似大大咧咧的说:“你留下来也帮不了什么忙,况且我蝉蜕的时候很吓人的,我怕吓着你。”
&esp;&esp;冯九侧头瞧着他,说:“你忘了,二十年前我都没被吓着,现在怎么可能被吓着。”
&esp;&esp;他这么一说,日暮才想起来,冯九是见过他蝉蜕的,而且那个时候冯九才那么小,不仅没有吓着,还给浑身血粼粼的自己生火取暖。当时因为天气的缘故,日暮蝉蜕的时候正好发烧了,简直要了他的老命,虽然他死不了,但是真的比死还难受。
&esp;&esp;东方干脆一拍手,说:“行了,那就劳烦冯老弟照顾他,我们出去找找。这地方旁人进不来,你们只要不出去,肯定特别的安全。”
&esp;&esp;冯九点了点头,其他人就都站起来走了。
&esp;&esp;日暮一瞧,叹气说:“你真的没必要留下来,我一个人蝉蜕都习惯了,而且当年你对我也有恩,咱们算是扯平了,你不用太在意的。”
&esp;&esp;冯九说:“我并不是要报恩,但是却把你当朋友,所以才要留下来照顾你的。”
&esp;&esp;日暮还是头一次听人说这话,顿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干脆就让冯九留下来了。
&esp;&esp;日暮的确是今天要蝉蜕,不过具体什么时辰说不准,只是身体比较虚弱,所以要躲在安全的地方才行。他本来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不过冯九非要和他一起,日暮也没办法,只能让他跟着自己。
&esp;&esp;日暮刚推开门,突然身体一抖,顿时脸上全都是冷汗,一下子双膝就软了下去。
&esp;&esp;冯九跟在他身后,猛的双手一抄,也算他反应力快,不然日暮非要磕个满脸花不可。冯九将日暮给抱住了,说:“你怎么样?”
&esp;&esp;日暮浑身哆嗦,哆嗦的非常厉害,冯九一瞧,一下子就明白了,恐怕日暮是开始蝉蜕了。
&esp;&esp;冯九连忙将门给踹上了,然后将日暮抱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说:“没事没事,放松点,我在你身边,你放松一些,别咬着自己的嘴唇。”
&esp;&esp;日暮恐怕是疼得,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一下子血就流了出来,滴答滴答的,顺着他的下巴一直流到了脖子上。
&esp;&esp;冯九看的心中一揪,伸手强硬的掰开了他的牙关,不让他再咬自己。
&esp;&esp;日暮疼得眼睛都要花了,咬住了冯九的手指,几乎要把冯九的手指头咬断了。他尝到了满口的鲜血,突然缓过劲儿来一些,赶忙松开口,说:“你快出去罢!”
&esp;&esp;冯九不走,反而就坐了下来,坐在他身边,还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来,那小瓶子里只有一颗药,倒出来就空了。
&esp;&esp;冯九趁着日暮说话的空档,将那颗药塞在了他的嘴里。日暮几乎都没有感觉出来,就给下意识的吞咽了。
&esp;&esp;虽然之前王不留行说过,有了纯青琉璃色之后就可以做出延迟蝉蜕的药,然而这药也不只是纯青琉璃色一样,还需要一些其他的,日暮蝉蜕迫在眉睫,这一次绝对是赶不上药出炉,还是要受苦的。
&esp;&esp;日暮也不知道冯九给他吃了什么,吃了之后眼前更花了,然后天旋地转的,再过没多久,竟然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根本没有意识了。
&esp;&esp;东方他们从别苑出来,就忍不住问,说:“抑制蝉蜕的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