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荒唐,荒唐荒唐荒唐!国家大事民族存亡竟让一个小小双元左右!简直就是儿戏!你是被她美色迷昏头了吧!我绝不会将我燕州儿郎交到一个双元手上!你给我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燕乐甩袖而走,第二天赵熹召见也推脱不应。心腹臣属问:“县公怎的不见李元帅呢,毕竟皇帝有命,万一平、青两州听其号令击退胡蒙,咱们岂不被动?”
燕乐重重一嗤:“哼,听她号令?你可知那李元帅是虚凤实凰!听他们召令咱们燕州都要赔进去了!”
臣属惊讶不已:“什么!县公您怎的知道?皇帝可知?”
“正是皇帝知道,为了叫她名正言顺特意诓骗咱们!他们不晓得战场厉害,咱们天天与胡蒙打交道,胡蒙的凶残岂是小小双元能扛的!叫咱们为他们的玩笑送死,荒唐可笑!”
臣属没料会是如此情形,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但连手退胡蒙机会难得,我们难道就置之不理么?”
燕乐想了想,道:“不如就叫无异领兵和那元帅到居庸以逸待劳,那边来了消息、赢了,咱们出兵追击、痛打落水狗;要他们输了,咱们也好防胡蒙来攻。”
臣属点点头:“也好。”臣属为燕乐心腹,并未将赵熹身份泄露,只将兵事布局交代,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赵熹身份有疑的事还是在燕州传开,不过大家都不知晓细情罢了。第二天燕乐点了三万人给燕无异,由燕无异带领至居庸,就此驻扎,未有行动。
燕州动作频频,除胡蒙外辽金也警惕起来。辽金强盛时地至平州北、草原中腹,就连胡蒙也要让它三分,开平府等城也是辽金国时所建。然后来胡蒙首领元希烈统一胡蒙各部,胡蒙逐渐强盛,不仅抢回草原、更加驱马南下,辽金不敌、为胡蒙所破,剩余残部退至草原边,分裂为数个部族,再不复当初强盛。
辽金鄂金乎登部位于辽金西南,正与胡蒙与中原接壤,其本为辽金皇室一脉,然辽金末年朝中内争四起、鄂金与真木针锋相对、博南内部也并不服从乎登,甚至发生政变、将当时的乎登部皇帝赶下位来,结果没两天便被胡蒙攻破。辽金部族只好北迁回雪原,唯乎登自认辽金真裔不愿放弃先祖荣耀、在红山住下,繁衍生息。
五彩旗在漫天风雪中迎风呼啸,乎登部首领吉尔泰满脸警惕望着眼前之人。这人为汉人,还是个少年,逆风踏雪而来,身边只有一向导、一随从。族人警惕,见他行踪可疑拔刀相迎,他丝毫不惧、只说要见自己,自己也好奇,便将人叫了来。
屋子是辽金布置,外为椅登内有火炕,虽天寒地冻屋里暖气熏人。屋中除吉尔泰还有其他族人,各个高壮豪迈,那汉人在诸人间如鹿崽一般柔弱。汉人并不胆怯,摘下斗篷,炽热的火点燃茫茫雪夜。吉尔泰呼吸一窒,再开口也温柔起来:“你是汉人?怎么冒着这么大的雪来到我们部族,可是有什么难处?”
汉人赞道:“您就是吉尔泰首领?首领汉话说得真好!这样咱俩说话就方便多了!”
吉尔泰笑道:“我辽金属下也有汉人,我为辽金首领自然要学些汉语,不然怎么治理他们呢!小兄弟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总不会是出来玩迷了路吧?”
汉人抿唇一笑,夏天的花都不敌他灿烂:“不瞒首领,我乃唐王钦封平虏元帅李承平,奉命北征!”
吉尔泰哈哈大笑,将赵熹话翻做夷语讲与部众,部众哄堂而乐。赵熹面色无变、泰然而立,将众人嘲笑、轻蔑尽纳入怀,不起一丝波澜。
被笑的人不为所动,笑人者反而落了下乘。吉尔泰敛了笑,靠进椅背神情漠然:“唐朝的李元帅,来我部有何贵干?总不是来剿灭我们的吧!”
赵熹答:“非也,本帅此来特邀首领一道出兵、征伐胡蒙!”
吉尔泰反应与先前诸人相同:“哈哈,哈哈哈!李元帅长得漂亮,这话说得也漂亮,可惜咱们都是粗人,对漂亮的东西、哼,不怎么感兴趣。”
赵熹早知如此,只问:“辽金为胡蒙所灭,首领为辽金皇帝血脉正统,难道不想一雪前耻?”
吉尔泰嗤笑:“你们被胡蒙所逼、觉得打不过,这才跑来向我们求援,可咱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跟胡蒙有仇,你们难道对我们有恩么!胡蒙又没来打我们,我们干嘛要替你们出头!赢了你们也不会割地给我们,输了我们还要承受胡蒙的怒火,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赵熹道:“胡蒙未追击辽金是因为东北恶寒,既不长草也不长粮,攻占无益;可您的部族的红山,这里交通蒙、燕,外有草原万里内有城池坚固,如今他们一心向南难以顾及,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等他们空下手来,如此要地难道能为首领所据?”
吉尔泰道:“那又如何?你们就算全是饭桶好歹也占个大吧!胡蒙要攻下你们怎么也得十年,这十年我们休养生息、到时候难道还怕它不成!”
“到时胡蒙据有天下,首领一族之力如何相抗!我朝德行四海、不愿征伐,故北方诸部皆得发展,可胡蒙霸道、未经教化仍留豺狼本性,东侵西扰穷兵黩武不肯停息。汉夷虽非一族,可汉族向来天下一家,夷、蒙与我皆为兄弟,只要您不战、北方太平。反观胡蒙,西川部族沦为下等被逼争战、被俘夷人更是成为奴隶境如猪狗,您既为辽金后裔、夷人之主,怎忍族人受难而置之不理?”
第84章备战
吉尔泰更为不悦:“我族之事何时轮到你个汉人指手画脚?你不过就是想诓骗我为你们冲锋陷阵罢了,可我不会拿自己族人的血肉来给你垫脚,你们想打就自己去,我们绝不拦着,赢了我们为你喝彩、输了也是你们自找的,别拖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