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走的,竟然从宽阔的土路走到了田埂上。
徐知行坐在屋顶上远眺,她走得很不顺利,羊不配合被她硬扯着走,被夹住的鹅从她臂弯处跳下来,扑通了一身泥泞。
田梗上最后一丝残阳清楚地照射出她的狼狈。
徐知行勾了勾嘴角,“爹,我好像知道知意为什么会喜欢沈初了。”她身上有一种平凡又蓬勃的朝气。
徐捕头一愣,“看你说的,沈初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徐母从厨房的窗户处也看见了沈初,立刻擦了擦手出门道:“你们两个还在干嘛,沈初来了,快去接她啊。”
徐知行两步从梯子上跳下来,冲了出去。
沈初累得满头大汗,指着羊骂,“再不听话,就把你炖了!”说着敲了敲羊头。
羊翘起头,骂得更为难听:“咩——”
“威胁一只羊,也就你做得出来。”徐知行从田中捉住变黑了的大白鹅,然后接过她手中的牵绳,在前面带路。
沈初缓了一口气,早知道不买这么多了,差点没被几只畜生要了命。
两人进入篱笆院中,沈母满脸笑意地迎接上来,“沈初,婶子终于盼到你了,昨日我做了些果子去衙门找你,他们说你进宫了。”
沈初笑着点头,“是啊,少卿遇见了一些事,诏我入宫。婶子,我后日又要出京,不能经常来看你了,这个给你。”她递上药材,“这是治疗风疾的膏药,你将其捣碎早晚敷在酸痛的关节处,连续用半月,疼痛就会减轻。”
“婶子,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沈初赶在徐母推脱前出口劝道:“你要是不收,我都不能安心去丰州了,婶子要是想谢我,就给我烧炖饭吧,好久没吃过婶子烧的饭菜了,馋得慌。”
“好,好,婶子这就去。”
徐母去厨房张罗饭菜,沈初自己寻了个椅子坐下,拧着裤腿上的泥水。
“丰州那么远,你去那里干什么,和少卿一起?”徐知行问道。
徐捕头也蹙眉道:“我听说现在北狄形势不好,两方随时都会出兵,丰州又是离北狄最近的州县,一旦交战必定会被战火袭击。”
沈初抬头看着二人道:“不用担心,有少卿在,再说那边还有陆将军在,应该没问题的。”
徐知行和徐捕头互看一眼,沈初说的都是大人物,真出了事又怎么会护着她?徐捕头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后日,辰时。”
徐母烧了一桌拿手菜,沈初一边吃一边给徐家三人讲是如何找到知意的,顺着就带出了一个人。
“徐捕头,这次能找到知意多亏了齐洲知府陈佩之。”
徐捕头一口酒下肚,“有机会一定要当面谢谢他。”
有了上次的经验,沈初赶紧吃了一口徐母晾晒的腊鱼干,“不必,陈佩之有件事可能还有求于您,其父陈徽启当年来过京城衙门,您有印象吗?”
徐捕头放下酒杯,满脸疑问。
“十六年前,一男子死于齐洲管辖的驿站,但此案却由京城府衙审核。。。。。。"
徐捕头脸上神色彷如拨云见日,三旬酒后,徐捕头道完当年之事,沈初也已经醉得趴在桌上犯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