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让人琢磨,他到底在想什么?
宋远杳话音落下,便听到他摇摇头,“不是。”
那就怪了,不是带她去公堂,那是去何处。
宋远杳百思不得其解,见他云淡风轻,也只好按耐心中疑惑,看他葫芦里买的到底是什么药。
在宋远杳的猜忌下,马车晃悠悠,终于来到一处别庄。
别庄四面环山,山清水秀,道路颠簸,宋远杳坐在马车上,都禁不住骂他,好端端带自己来这偏僻的地方作甚。
等到下马车。
她瞥间陆乘书往别庄走,抱怨的话被堵在喉咙里,环顾四周,荒凉偏僻,牌匾都有蜘蛛丝,身后也只有车夫和一辆马车,无奈之下,提着裙裾跟在他身后。
别庄地处荒凉,种满了槐树和月桂等,人迹罕至,宋远杳跟他走进院子,蹙眉在想,里面会不会也很荒凉,但出乎意料,院子残花落叶都被人清扫过。
萧条,却不见落败。
应当有人整日来打扫过,不过这里到底是哪里?
宋远杳暗自猜测,见他脚步未曾停留,一直往前,进入垂花厅,便跟了上去。
“你慢点。”
宋远杳抱怨的跟上去,步履轻慢,艰难跟上他后,才发觉他们来到后院的小山,而小山上赫然有一座墓碑。
她陡然停住脚步,四周阴冷的风吹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攥紧绢帕,“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
一直不留步的陆乘书,终于停下脚步,侧身斜睨,“这是我生母的坟墓。”
宋远杳震惊,这才注意到墓碑篆刻的“陆氏”二字,想到之前听到关于陆乘书生母的消息,斟酌地说了句,“节哀。”
她不擅长安慰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算是不错,可余光瞥见男人垂眸,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话。
宋远杳胡思乱想,又听他淡漠地道:“你知道我生母为何死吗?”
她颔首,这件事上次听紫晚说过,不过他提起这件事,又把她带到这里来,是为了……
宋远杳立马装模作样地道:“你不会把我带到这里来,是想告诉我你母亲是无辜的?不过我也懂,你母亲定不会……”
她说得头头是道。
陆乘书淡淡道:“不是,那件事是她亲自做的。”
“……”
宋远杳气得都装不下去,冷声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她看不懂陆乘书所作所为。
陆乘书冷眼凝视眼前的女子,指尖捻着腰间佩剑,“嫂嫂知道我母亲生前,我再做什么吗?”
宋远杳不明所以,蹙眉道:“我哪里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守在母亲的床边一夜,她流了很多血,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血。”陆乘书聊起这桩往事,低沉得嗓子有些颤抖。
是害怕?
不是。
宋远杳亲眼看到陆乘书面容有一瞬的扭曲,冷面无情的男人,终究撕下了假模假样的皮囊,注视她的目光,是藏不住的兴奋。
她不由自主后退,四周冷风卷来,在耳畔呼啸,密密麻麻的冷意浸染了骨头缝里,发髻处也有冷汗渗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