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我这身子也着实是不争气,总是打不起精神来,这才和几位姐妹不常见面了。也不知道几位妹妹可还好!”乌拉那拉氏随手拨动了下手上的赤金嵌米粒大小珍珠的护甲,柔声说道。
众人自然不能说不好,齐声说道,“妾身奴才们都好。”
“那就好,再过些日子便是这一年一度的年节了。按照祖宗规矩这瓜尔佳妹妹和李妹妹、府里头的孩子们,那都是要随我一起入宫觐见的,府里头也就只剩下几位格格了,我想着也不让膳房那头另外安排了,只在花厅那摆上一桌席面,你们在府里头的也好热闹热闹。
可是这毕竟只是我的想法,我也怕你们会觉着天冷,懒得动弹,这才特意让人请几位妹妹过来,咱们一同商量商量。也好弄出个大家伙儿都满意的法子来。
今天你们也多过来了,只管都忙着出出主意吧!”乌拉那拉氏笑吟吟的扫视了一眼下的众人,轻声说道。
瓜尔佳尔芙听后,那绝对是脸色一变,暗道:我去,又要去宫里头吃饭,坑爹呢吧!
李氏倒是喜滋滋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样能在娘娘跟前露脸的事情,那自然是多多益善了,而且这进宫参加宫宴。一路上都是乘坐马车,车里头都烧着茶炉,倒是不觉得冷,进宫虽然要走路。但是她觉得和进宫拜见娘娘来相比,这点小痛苦,那绝对不是个事。
下李氏和瓜尔佳氏的脸色,自然落入了乌拉那拉氏的眼中,不过乌拉那拉氏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自然不会因为两个人这丁点反应就当真。只是她还真是高看尔芙了,这货还真不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李氏和瓜尔佳氏不出声,下面坐着的几个格格,自然不敢贸然开口了,只是笑吟吟的抬眸瞧着乌拉那拉氏,一副都听福晋主子吩咐的样子。
“众位姐妹不必如此拘束,咱们同在府里头,那便是如自家姐妹一般,你们想说什么只管说就是了,而且这过年的时候,我与两位侧福晋要连着进宫,这府里头的事情还是早些安排好的好,免得突然出了什么差错,让外人瞧笑话。”乌拉那拉氏瞧着宋格格和伊格格等人,露出了一个格外温柔的笑容,说道。
十五天,尔芙都想骂娘了,天天起早贪黑地折腾十五天,这绝对是不人道的阿,难道古代的皇上和娘娘们不觉得烦么!
尔芙在现代过年的时候,那也就是去奶奶家和叔叔家溜达一圈,便开始在家睡懒觉了,而这些日子不用来给乌拉那拉氏请安,尔芙也就将这睡懒觉的习惯,再一次捡起来了,如今让她再起早贪黑的折腾,尔芙好像来一句,“臣妾做不到阿!”
宋格格似乎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说道:“主子,您瞧这过年的时候,外面都是天寒地冻的,不如咱们这年夜饭,便让人准备个锅子如何,奴才几个热着也暖和,而厨房那边准备起来也方便些。
毕竟这府里头的主子都出门了,难免那厨房那边会有些怠慢着,这样的话,咱们也不必再瞧着厨房那些人的冷眼了!”
“这府里头人多了,总是有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不过妹妹说的也是有些道理,只是不知道旁的几位妹妹怎么看!”乌拉那拉氏微微颔,说道。
伊格格自小长在盛京,自然是更喜欢吃那热乎乎的锅子了,连连点头,而王格格也知道这年节的时候,府里头总是故意为难她们这些小格格们,所以也痛快的点了头。
“瞧吧,我就说还是商量着来好,既然大家伙儿都同意,那我便吩咐膳房那边早些备下,另外再备上一桌席面,再叫上两个说书的女先生,让你们在府里头乐呵的过个年。
另外我瞧着今年似是冷了些,我让针线上的人准备了些上好的棉花和细棉布,也都按照之前各院送过去的尺寸裁剪好了,只是还没来得急缝制,你们各自领回去,让丫鬟们忙活一下吧,毕竟这过年的时候,各院的主子们都要裁剪新衣,针线上的人也忙!”乌拉那拉氏继续说道。
尔芙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磕头虫,只要上面的人说话。她就跟着点头,整个人好像傻傻哒。
只是尔芙这傻孩子,还没有意识到乌拉那拉氏让人吩咐重新裁剪丫鬟仆妇、太监的新衣,完全就是因为她让人出去买东西的事情闹的呢!
乌拉那拉氏今个儿这番话。让除了尔芙外的其他主子,那都是心里头一喜,毕竟这可是一件大好事,既让自己个儿跟前伺候的人穿上了新衣,又不用自己添银子。里子面子都有了。
“这过年的半个月里头,府里头也就不接待外人了,你们手底下的人也都要约束好,免得丢了咱们爷的脸面,也让你们在爷跟前丢了面子。
另外现在针线上的人都在忙着准备瓜尔佳妹妹和李妹妹的新衣,可能会慢了你们的活计儿,你们也不必着急,总不过就是忙这么一段日子罢了!”乌拉那拉氏微微蹙了蹙眉头,继续说道。
尔芙有些不明就里的抬头瞧了一眼乌拉那拉氏,随即便感觉到对面的李氏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满。仿佛只有她是傻子,而这一上一下的两个人,正在打哑谜一般。
我去,你们真心不能把话说的清楚一点么!
如果乌拉那拉氏知道尔芙的心声,定然会瞧着尔芙的脑子问,还要怎么说的明白一点,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我在给你们俩拉仇恨么!
尔芙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回了西小院,整个人都萌萌哒,当然也没有忘记吩咐赵德柱去针线上取了院子里人的新衣裳的布料和棉花。
重新回到西小院。尔芙就囧囧有神的坐在了榻上,心里头合计着怎么才能逃过去参加这宫宴的命运,一连十五天的进宫,那真是不是闹着玩的!
只是尔芙这脑容量有限。还不等尔芙想出来一个靠谱的主意,便搭着锦被,歪到了旁边的方枕上,进入了梦乡。
玉清不知道正房里头生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明白尔芙心里头的烦躁,要是尔芙现在将心里话说给她听。她一定会说尔芙就是个傻子的。
参加宫宴,那绝对是对她们这些命妇的肯定,那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参加的,而且即便是那些外臣的命妇,也只能去一天两天,而能连续参加十五天的,那都是很有脸面的命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