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对管家陈谕,改口叫老陈。
许今禾喝了一大口水,“因为叫您姐姐”,她如实回答。
自从上次在诊疗室,当着杜观山的面,叫陆晏乔姐姐被她醒来听个正着,许今禾慢慢习惯叫陆晏乔姐姐。
再这样叫管家陈谕时,每当叫“姐姐”,脑子里出现的都是陆晏乔的画面,完全被她支配了。
这话听在陆晏乔耳朵里,就是许今禾一腔热忱,因为叫了她姐姐,其他人都不能再是姐姐。
她是唯一的,陆晏乔心里隐秘的舒服了。
“嗯”,陆晏乔语调听不出情绪,关了麦克风。
她好冷漠,许今禾想问她要不要喝水,话还没说出口,她就单方面下线。
真是结巴误事,许今禾将厨房收拾好,又想起这顿生腌调料挺多,她倒了一大杯水,站在厨房看着监控不动。
驻足半晌,她试探性问,“您喝水吗?”
没有得到陆晏乔的回答,许今禾把水杯放下,嘀咕道,“半夜渴可不能怪我”,又一想,陆晏乔房间里有纯净水,是她在瞎操心。
第二天一早,天际刚刚泛白,许今禾便跑到马桶上坐着,腹中一阵翻江倒海的剧痛,把她疼醒了。
这通折腾,跟刚到这个世界时一样。反复往卫生间跑,最后坐在马桶上干脆不下来。
肚子已经空了,排无可排,许今禾人也快虚了,她简直不敢想,陆晏乔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当然她也不敢问。
她天天运动锻炼的人,都拉虚脱了,更何况陆晏乔一个常年坐轮椅的人,还大病初愈。
甚至还没初愈,才刚刚快要愈。这一通下来,会不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她更怕的是,等陆晏乔缓过来,会怎么处置她,拉成这样,跟蓄意投毒有什么区别。
许今禾坐在马桶上,肚子发出咕咕的肠鸣音,给陈谕发消息:老陈,有没有,蒙脱石散。
另一边,陆晏乔脸色铁青。
这边陆晏乔的情况,比许今禾的更加严重。
病弱多年的身体,受到生腌猛烈地冲击,陆晏乔脸色白得似纸,坐在马桶上面,鼻尖挂着虚汗。
肠胃翻江倒海,陆晏乔心情极差,她手紧握着拳,手背上青筋突出,恨恨地锤在腿上。
她不清楚许今禾那边的情况,只觉自身太过脆弱,仅仅一顿夜宵,便让她溃败至此。
陆晏乔在房间里挣扎的狼狈,许今禾全然不知。她比陆晏乔抵抗力好些,却也顶不住生腌的威力。
生腌的一轮袭击结束,许今禾肚子空空。
陆晏乔坐在轮椅上,单薄的身形更显得消瘦,炎炎夏日,她腿上却盖着毯子。
“全部处理掉”,陆晏乔的轮椅停在窗边,脸色不善,眉头紧锁,“包括厨具。”
庄园里树多,落脚安家的鸟也不少,此刻她看到只鸟也觉厌烦,让管家把鸟都逐出去。
这种事情常有,庄园里绿植太多,常招小动物,管家怕它们扰了陆晏乔安宁,便会定时驱赶,只是不过多时,它们便会再回来。
逐小雀子没事,它们晓得回来,就是怕她要逐的是人。
那小姑娘本就怕她,再被她赶出去,恐怕是真一去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