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举动令厂长很意外,明明在财务科干得好好的,是骨干呢。怎么突然要承包三产了?
厂子的酒厂他是知道的,根本不挣钱,年年亏损。
要不是酿酒还不错,厂子和兄弟单位发福利都用得上,而且解决了一些钢铁厂子弟的工作问题,就一直这么维持着。
傅青莲的报告上写得很清楚,两年内扭亏为盈,每年给厂子交一定的承包费,剩下的自负盈亏。
厂长感觉这是稳赚不赔的的买卖,但想到酒厂的职工,他又犯难了。
这里头混日子的不在少数,酒厂一旦承包过去,那些职工再混日子可能工作就保不住了。
要是闹起来,非常麻烦。
他把傅青莲喊到厂长办公室聊了聊,傅青莲也坚决表示,酒厂肯定不能允许有人消极怠工。
问题僵住了,厂长的意思,承包可以,但员工不能开除。
傅青莲也说酒厂不养闲人。
后来俩人商量,不行给酒厂的人开个会,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傅青莲想了想,觉得可行。
反正丑话要说在前头,酒厂要死不活的,虽然工资按月发,但比起钢铁厂这边各种补贴和福利,那是差了一大截呢。
她就不信大家不想多挣钱,想多挣钱就得勤快起来。
只要大家得到了真正的实惠,相信是能接受新的规章制度的。
她想带领酒厂的大家,成为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
到酒厂开会,会场里,傅青莲就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有点过于乐观了。
钢铁厂的厂长都来了,可酒厂的工人居然还有一些迟到的。
傅青莲一边问酒厂的厂长,一边把他们的名字记了下来。
酒厂厂长以为傅青莲是钢铁厂厂长的秘书之类的,也没多想,都一一告诉她了。
顾妄言也跟着来了,酒厂厂长以为他是打算承包的人,还跟他套近乎呢。
傅青莲也不说穿,任由酒厂厂长把顾妄言当未来老板。
开会厂长先说明一下情况,然后就让傅青莲上台发言了。
她一上去,底下的人就开始议论。
“啊?这不是个小年轻吗?这能承包厂子?”
“厂长是不是疯了?把酒厂承包给一个黄毛丫头?”
“该不会是哪个领导家的千金吧?”
“完了,咱厂虽然年年亏损,但还能维持。这要是自负盈亏,不得赔死?会不会发不出工资啊?”
底下说什么的都有,傅青莲听了不以为意。
“我知道,大家看我这个年纪,不像是能承包一个厂子的样子。其实我跟大家一样,我也不相信咱厂有这么好的设备,居然还能亏损。”
傅青莲一开口,就是直言不讳地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