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见她站出来,眼中透出不满;但这是她的决定,他尊重她。
他淡淡扫视众人,议论声渐渐平静。
他漫不经心道:“本王亦是奇怪,到底发生何事,逼得一个马上就要成亲的姑娘提出退亲且胆大包天求到本王面前?徐大人,你办案较多,你来分析分析。”
大理寺少卿徐大人被点到名抬头望去,那女子是他第一次见,听说是沈忠将军之后,有些将门虎女的英气。静静站在那里任由众人诋毁,便是眼中装满委屈亦未打断谁的话,着急争论。
他直觉此女绝非陆老太太说的那般不堪。
“通常这种情况。。。。。。是女子受的委屈多到受不住,才会做出此种决定。”
“对啊,清梨丫头平日知书达理,对我们这些远房的叔伯亲戚也很是孝敬,时不时就来送些吃食用具,不像是不知感恩之人。”
“平日见之礼和清梨两人还挺和睦,到底是发生何事,至于惊扰了九千岁?”
陆老太太见话锋不对,心中暗恨,这徐大人是不是忘了他欠侯爷的人情,此等时刻竟帮那丫头说话。
沈清梨双唇恢复些血色,心头委屈消散了些,悄悄抬眸望向身边之人,欠他的再也还不清了。
自战场上那一剑开始,就已经还不清了。
君墨染淡淡道:“退亲之事虽是侯府与沈家之事,但沈小姐求到本王身上,这件事本王就必须要管。”
“本王初上战场便是在沈将军旗下,本王与沈将军亦师亦友,如今他为国捐躯唯一的女儿受了委屈,本王不能寒了忠烈的心。”
九千岁东征西战多年,但第一次上战场是在沈忠旗下的事倒是少有人知道,在场各位与军营接触并不多,谁都没想到这对无依无靠的母女突然就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有了交集,而且听起来像是要撑腰了。
院中再无人敢开口,陆老太太一时也有些蒙了。
这。。。。。。没得罪,反被护上了?
不是说九千岁最讨厌女子以任何原由主动送上门吗?
九千岁幼时丧母,因年纪小躲过了五子夺嫡之战;皇上登基后除了他其余皇子死的死,囚禁的囚禁。唯九千岁被养在宫中,十六岁前几乎无人见过他,十六岁那年突然被皇上派去边疆,人生就像开了挂,一路杀到现在,周边列国臣服,连皇上都要敬他三分。
这些年不止大周国,就连周边列国也总送来美女,从未见九千岁对谁正眼瞧过。
如今这意思?是对这位寄人篱下的沈姑娘有了心思?
君墨染自是知晓这话说出口,别人会如何猜忌,但他无所谓。
心中还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他弯腰将沈清梨扶起来:“以后见了本王无需再跪,告诉他们,你为何要退亲。”
此话一出,院中再无人敢说一言,这位沈小姐怕是要有大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