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金菊撇撇嘴,一抬眼,猛然看到周亦南站在门口,眼神阴鸷的望着她。
这个男人,平日里虽然沉默寡言,村中却没有多少人敢招惹,如今被他这么盯着,徐金菊不由打了个寒颤,莫名的畏惧之后竟生了悔意。
“村长来了。”有人小声说道。
听到通风报信的村长早已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气得拿着拐棍杵地,朝徐金菊大骂,“不晓事的混婆娘,在这里乱嚼舌根子,你知不知道请一个先生多么不容易,阿雪心肠好,不收束脩还尽心尽力教导孩子,你们就是这么报答她的?徐氏,别以为你公爹与男人不在了,就没人管得了你,你叔还没死呢,若再胡言乱语,信不信你叔我开祠堂代你男人休了你。”
骂完又朝围观的人吼道:“都闲得慌是不是,地里的活不用干了?家里的事不用做了?男人们在外面累死累活的,你们却有时间在这里说长道短看热闹,你们就是这样做人媳妇的?真当今年多加的两成赋税是闹着玩,等饿肚子时就知道厉害。”
被村长一顿骂,周围的人包括徐金菊全都作鸟兽散。
到此时,江雪的眼泪才流了下来。
“阿雪,你别介意,我们知道你是好孩子。”
“是啊,阿雪,村长说得没错,你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嗯。”江雪点点头,可心里仍然委屈。
这一天的课自然上不成了,周筱萱和周子渝见爹爹和姐姐全都阴沉着脸,很乖巧的不吵不闹,两个娃儿虽然不明白生了什么事,可也知道姐姐被人欺负了,全都气鼓鼓的,预备以后都不搭理赵虎。
到了晚上,赵婶亲自过来接江雪,话已说开,江雪也不可能再厚着脸皮赖在家里,这一晚之后,都在赵家夜宿。
因为赵柱,还因为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赵婶觉得有些对不住江雪,两人虽然还象从前一样,可到底隔阂还是产生了。
当天,周亦南去了村长家,拿出十两银子,希望村长能找人帮他再盖间房,村长自然同意,虽说他是坚信周亦南与江雪的人品,可两人这么不清不楚的住在一起,总不是个事,多一间房,对外也有个说词。
这一晚,周亦南和江雪都失眠了。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在床前,让失眠的人更了无睡意。
赵柱是第二天才知道头天生的事情,而且从他二嫂口中也知道了他娘正跟林家议亲的事,当时脸就白了,找到赵婶吵了起来,最后还是他爹大吼一声,说不听爹娘的就不认他这个儿子,才白着脸离开家去找江雪。
“阿雪。”
“柱子哥,有事吗?”江雪站在三步开外,淡淡的问道。自出了昨天的事,江雪已有意要避着赵柱,对赵柱就不如以前热情。
“阿雪,我不知林家的事,我……”
“柱子哥,你不用说了,赵叔赵婶是为你好,你应该听他们的。”
“不,阿雪,我……我的心意你应该知道,你给我一句话,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去求我爹我娘。若他们还不答应,我就带你离开,去哪儿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