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血海深仇其实不为过的,当时母亲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邱风真的有想和钱粼同归于尽的冲动。
“妈的,整队都是癫公,”宁以桥愤恨地咬筷子,“这次又是吸了,他们给老何惹了多少麻烦了。”
“本来消息封锁之前就有风声出来,说是个贝斯手出事,”邱风说,“我看了眼微博,很多人都猜是小榆,毕竟你这么久都没露面,他们还以为你蹲局子去了。”
“……”
“好了好了过过过。”宁以桥本来就烦,现在老何那边出事了他更是饭都吃不下去,向温遇旬问起老何的情况。
“和警察说清楚就没事了,但出事了肯定会有影响,查封期过去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发展。”温遇旬皱了皱眉,“不过他有跟我提过想见你们一面,又怕你们没空也担心你们不会答应,说一半藏一半,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听他说了几人当然都表示要去,宁以桥最受不了有人吊着他,急得嗷嗷叫唤,温遇旬就拿手机出了门,给老何拨电话。
老何那边的背景音很吵,听过温遇旬转达的意愿后静了一会儿,然后说:“你说你告诉他们干嘛呢。”
“转达而已。”温遇旬的声音冷静得仿若置身事外,听起来完全没有帮忙转达的热心肠。
老何怎么会不知道要是没有温遇旬的刻意推动,那三个孩子怎么会吵着要来找他……他想了一想,叹了口气,报了个地址,说那来吧。
温遇旬给植培所请了下午半天假,又叫了两部出租车。
临上车的时候沈榆说:“我们可以自己去的,你要是有事……”
但温遇旬只是双手放在外套口袋里,静静的站着看他,冬天的光照铺满全身,发丝边缘晃成金色的虚影,显得那么高那么挺拔,显得那么坚定那么在意,沈榆就说不出话来了。
上车以后他才凑到沈榆耳边,很轻地说了句话。
“第一次知道原来你会打架,”他的气息喷洒在沈榆耳边,“怪不得在床上踹我的时候也那么用力。”
实话说这样的沈榆最生动,温遇旬看着他,想到了刚见他时的样子,然后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重新长了出来。
要不是温遇旬得寸进尺地要求“下次凶一个给我看看”,沈榆也不会真的出手,在他的胸口上推了一下。
温遇旬就一点儿也不避着司机,在车里吻了沈榆的嘴角。
老何给的地址在一个大排档,刚下过雪地上的冰被踩实了阳光还没照完,大排档的矮桌就摆了出来,四个桌子腿插在冰里,不过就他一个人坐在外面,面前的小桌上摆了几瓶啤酒,几叠略显寒酸的小菜。
老何状态差得一眼能看出来,头发很乱,眼睛里也有红血丝,面色憔悴,不知道几天没好好睡。
看到他们四个人走过来,老何第一时间是招呼他们回到店里去。
“我就是烦想吹吹风,”大冬天的,老何也觉得自己属实有点毛病,挺傻逼的,“给你们再冻感冒了我多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