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凉州城,王府密室。
陈至踏足而入,准备禀报红薯、土豆的种植计划。
沈墨渊眸光幽冷,并未接话。
陈至躬身询问,“王爷,发生了何事。”
沈墨渊伸手,细长的指间夹着一封密函,“刚从京城送来的。”
单从这句话,陈至已然意识到事关重大。
王爷离京之前留了三个眼线,没有惊天大事,是不会有所异动的。
多思无益,陈至摊开密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看完以后,他的额头上已然布上汗珠。
“王爷,若消息准确,当务之急就是把娘娘救出来。”
陈至口中的娘娘自然是沈墨渊的母妃萧贵人。
其实按照位份而言,萧贵人甚至都不能称作娘娘,但是陈至作为沈墨渊心腹,萧贵人在他们眼中自然位尊。
沈墨渊看着他,眼中燃着怒火,“三个月时间,务必想办法把母妃救出来。”
按照密信所言,德武帝已经病入膏肓,太医院给出的结论是顶多只能撑上半年。
待到太子登基,恐怕第一件事就是将皇后恨之入骨的沈墨渊母子解决。
他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只是母妃身在皇宫,却难保周全。
陈至郑重一拜,“王爷,卑职这就来筹划。”
他深知主子脾性,便没准备规劝。萧贵人的安危和凉州城百姓的存亡一样重要,是明知不理智依旧要去救的必然之举。
沈墨渊闭上双眸,靠在宽大的梨花木椅子上,紧皱的眉头给他俊逸的面上覆了一层阴郁,看着让人无比揪心。
他的命实在是太苦。
自小眼见着母妃被皇后各种训斥折磨而无能为力,好不容易封了王爷,却到了边陲荒凉之地。
过了好半晌,沈墨渊睁开双眼,他拿起案头的纸笔给顾苒苒写了一封信。
【苒苒姑娘,沈某有一事虽难以启齿却不得不说。】
【可否委托帮助采购二十万斤大米,沈某另有他用。】
父皇驾崩后,定然会召他入京尽孝,此一行,要么不去,要么做好万全准备。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个事,他必须现在就开始安排。
虽然麻烦苒苒姑娘帮忙干如此粗重之活有些于心不忍,但是眼下他已然没有别的法子。
不过这次沈墨渊做了决定,先问城中富户借些银钱,写下欠条,待日后奉还。
……
沈墨渊的信并未引起顾苒苒多大反应。
她唯独注意到的就是另作他用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