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尤鹤憬的手指靠近,晚玉怕他手脚没轻重把她的伤口弄得更严重,伸手挡开了他的手。
感觉手被推开,尤鹤憬紧绷的嘴角稍松,又叫了一声:“秦阿露?”
而这一声自然也没得到晚玉回应。
“脖子受伤了?”
想着晚玉没开口呼救,还有曾大富的位置,尤鹤憬推测到。
知道自己死不了,也不会被奸尸,拼命挣扎后的乏力,还有伤口的疼痛一齐袭来,晚玉盯着尤鹤憬遮眼布的视线渐昏,意识到自己是快晕了,晚玉松唇痛呼了声,放纵自己晕了过去。
“秦阿露?”
感觉到晚玉的呼吸趋于平缓,尤鹤憬半跪着先摸到了她的头发,手指下滑,在她紧闭的眼皮子上停留了一下。
沾着体温的锦布被他摘下,长久没接触过光亮与色彩的眼睛睁开一丝就难受的酸水直冒,模糊不清的视野被大片的红色布满,让他有种自己是真瞎了的错觉。
半摸索着用布条包裹住晚玉的脖颈,见模糊的红色从晚玉的身上过渡到他的手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视线太过模糊,尤鹤憬感到微微的晕眩。
察觉自己睁眼反而没有闭眼方便,他干脆又闭上了眼睛,把晚玉抱回了宅院。
尤鹤憬身边跟的有侍卫,李伯提早得了信,找了个老婆子来给晚玉换衣包扎。
看到尤鹤憬脸上没布条,李伯没敢开口多问。
小少爷不是言而无信的性子,但他若是真要赖掉跟大爷的赌约,他们这些下人又能说什么。
就只能当做没看见,等着两个主子到时候自个掰扯。
把晚玉抱起来之前,尤鹤憬就试探过她的鼻息和脉搏,把人放下后他又试了一下才离开。
李伯见尤鹤憬要出门,猜到了他是为什么,连忙道:“少爷,那人已经带回来了,他衣衫不整,人还晕着,少爷你看?”
“晕了就泼醒。”
尤鹤憬顿了顿步子,若是在沉睡中没了性命,那也太便宜他了。
“是……少爷,他虽然衣衫不整,但并未来得及对秦姑娘做什么。”
李伯犹豫地说道,他倒不是可怜曾大富,就是怕主子误会。
而尤鹤憬则是因为他的话,脑海里不断回响男人恶心急促的呼吸。
尤鹤憬的唇抿地像是一条血红的线,他没搭话,只是走向了关着曾大富的屋子。
晚玉醒来恍惚了片刻,看着周围隐约熟悉的摆设,神志回笼就意识到自己是到了什么地方。
她原本也想着尤鹤憬会把她带到尤宅,所以此时躺在这间为她准备的屋子里她也不觉得奇怪。
动了动手脚,感觉到自己没什么其他损伤,晚玉下床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脖子上用来包扎的白色布带。
还别说,虽然脖子隐隐发疼,但失血过多的惨白的脸色,多少是靠近她曾经的肤色了。
只是这种惨白看着像
是命不久矣,实在太不吉利。
晚玉本想脱了衣服彻底看看,怕除却脖子,身上也多了什么难消的疤痕,但听到门口有动静,就立刻回了床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