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一开始,商秋池都只是诱因。真正的主因,除了她的主治医生,还有她本人,谁也不知道。
只是沈泽雨也没有余力解释了,加量的药物令她昏昏欲睡,她趴在椅背上在陈词的讲述里,随着雨声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梦境和现实交错,将她的思绪挤入混沌的记忆里。
一时是十多岁的时候,商秋池坐在她的自行车后座上一圈又一圈地在金乌大道游走,看傍晚时分的落日。
一时又是大学时期,她和陈词在南江街头举着摄影机拍摄,镜头里的商秋池站在桥上,背对着她们,一身白绸旗袍,乌木簪子挽着长发,身型窈窕,万种风情。
依稀记得,梦里她在唤:“秋池,转过身来。”
梦里的人回首,面容模糊不清,只余下疑惑的一句:“老师?”
沈泽雨骤然惊醒。
再次睁开眼,她看到陈词趴在自己身前,满脸都是担忧:“阿泽,睡醒了吗?”
药效还在,沈泽雨的脑袋一片昏沉。她稍稍坐起身,眯着眼看向窗外,看到自己家那三层小洋楼才反应过来:“到家了吗?”
陈词点点头:“嗯。”
沈泽雨抻了个腰,解开安全带,对陈词说:“那我下车了。”
陈词不太放心,跟着她下了车,拎着包将她送到二楼的房间。
药物令沈泽雨困得厉害,连带着情绪也变得模糊不清。她进门就想睡,但陈词却一把拉住她,神色很郑重地叮嘱:“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身体健康第一位,就算是工作不做了,也无所谓知道吗?”
沈泽雨脑子懵懵的,听完点了点头。
陈词叹了口气,看她从车上那个应激敏感的兔子,又变成一个傻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叹了口气,忍不住将沈泽雨拉了过来,抱在怀里:“你说你怎么那么好欺负呢,谁都来欺负你两下,把你欺负成这样……”
语气里带着哭腔,沈泽雨靠在她肩头,无措地拍了拍她后背。
沈泽雨现在这个情况,陈词不敢表露过多的情绪。她吸了吸鼻子,将沈泽雨推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去睡吧,睡醒就没事了。”
“嗯。”沈泽雨点点头,她抬眸望着陈词,踟躇着开口:“师姐……”
陈词眼眶里还有泪:“嗯?”
沈泽雨深吸一口气,仰头望着她,眼神带着几分躲闪:“如果……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也做过很坏很坏的事情,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欺负,也并不无辜……”
“你还会……”
陈词瞬间瞪大了眼睛:“你做什么坏事了?杀人放火?□□掳劫?还是偷税漏税?一胎七胞?”
沈泽雨抿唇,神色很纠结,半晌才吐了一个词:“做三未遂。”
“哈?”
陈词惊呆了,没忍住直接吐槽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干的丢人事?”
沈泽雨不说话了,沈泽雨抬手挠挠脸,转身朝房间走去:“我睡了,师姐记得把我把门带上。”
她“啪”地一下把门关上,只余下陈词和门口的小猪牌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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