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被妹妹亲了下吧,”榧然小心地碰了下自己的脸颊,“我现在感觉自己升华成虚无主义了,像是贤者时间,心绪毫无波动。”
“……”苍之暗沉默了片刻,“你确定要我和尚思焰羽相处?”
“当事人是你,我不替你选择。”榧然连忙摆脱干系。
“既然你这般想了,权当是命运之必然吧……”苍之暗若有所思,“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也许王能帮你开花?”榧然猜测道。
“理论上说,王座能做到一切,违背规则很正常,不过至高阶是不能无害有效作用于我们这种格位的吧,否则何必对于命运那么吃力,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苍之暗带着些悲哀叹息道,“我倒是希望可以,但然在全盛时期的时候也不是没试过,现在更没希望了吧。”
“别灰心嘛,总之这活你接了是不?”榧然安慰道,“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苍之暗没好气地说,“把我的剑身搁这,我外化一个空躯体带孩子。”
“那么这里就会多出两个人来,”镜晓出声提醒,“那就明天早上开始吧,也顺便和诺华解释一下。”
“嗯……孩子还是很怕生的,有必要要介绍一下,”榧然聆听着诺华安宁柔和的呼吸,突然发现了个华点,“那就奇了怪了,她怎么和同学们处得来的?”
“都说了是好学校,精英教育下的孩子们都很精明成熟,哄小孩那不是手到擒来。”镜晓回想了下自己作为家长接送诺华的见闻,“人际交往能力是管理学的第一要素。”
“这管理者可真不好当啊……”
大叔摸出了那根抽了半年的粗雪茄,点着之后猛吸一口唉声叹气地吐出乱七八糟的烟气。
作为曾经的帮派首领,如今的cK-2077新城主,他正坐在会议桌前当着曾经的弟兄们如今的下属们的面受愁,这也不能怪他带头败坏士气,实在是面临的情况过于难堪。
这座行正大厦并不高,玻璃墙明晃晃的反射着外边的霓虹,反而显得室内简洁的白色灯光有些黯淡,没有办法,迷雾神族自摆渡者复苏后的传统就是只有居民楼可以建得超高,正务系统的设施不允许很华丽,即便是赛博也不例外,何况曾经这里真正的权势所在是各个公司,许多商业大厦的一些地方装潢得堪比顶尖的娱乐场所。
不只是灯光有些暗淡,城主有些灰心,在座的所有人心情都很沉重,他们刚刚得到消息邻城的城主已经亲自来此,还要与大叔来个见面会,但对方偷摸着向此行军的消息也是千真万确。
这无非要他死在这好发起进攻,或杀了本城城主趁乱进攻。
自己已经通过同阵营城邦向派系上层求助了,但军部是不能被任何一方调动的,也只能援助武器,可自己缺的就是训练优良的作战人员啊。
“他准备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和我会面?”大叔看向城际外交部门新任的文员。
这就是帮派雷厉风行的风格的好处了,如果是一群老油条在这,必然会无病呻吟,开始谈一些无实意的云里雾里的话,比如议会发文称“我们应该拿出新水平、达到新境界,通过新举措、新发展,形成新突破,为此,我们必须重视新方法、看清新形式、厘准新要求,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新期待、新关系中,用好新本领、展现新风貌、走出新高度,新知识造就新事物、新实践获得新成果”,下面总结下几天几夜所讲的废话,知道了大概是要创新吧?到底怎么做呢又没说,那就自由发挥,不想麻烦就玩点文字游戏,找点现在有的试着加上一个创新的概念,应付下以后的工作报告。
“明天晚上。”穿着一身正装的大汉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12点了,那么就不是后天了,“对方想在你的办公室里和你进行私人的友好的会谈。”
“要不要做一些安保措施?”一人比出了手刀的动作。
“不用了,无论是谁死的结果都是一样,都不死也是看对方,这件事我们没有主动权,就不要浪费资源了。”大叔摇了摇头。
“那我们就要积极备战了。”比手刀的人说道。
“嗯,只有一天半的时间留给我们,抓紧时间让城卫学习一下那些新武器的用法,也联络一下各大帮派,看他们愿不愿意帮忙。”大叔看向玻璃墙外的流光溢彩,“赛博文化也算是源远流长了,虽然我们想改变,但还是不希望这些建筑被火焰与金属吞没。”
“要不我们就暂时屈服吧,他们应该是对面阵营的,先生不也说过第一目标是继存下去嘛,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就自称是……”突然有人提出了不一样的观点。
“闭嘴!”大叔声音突然拔高,打断了他的话,“不想干就别干,别在这假惺惺的占位置!上有数亿年的执正历史经验,下有神和超算,不差你这个不干事的,你是想要好待遇才干的就退下去,现在的技术就够让所有人都活得滋润,非要从别人身上找优越搞些乱七八糟的泡沫价值证明你高人一等,你就别在这个城待!”
这番话虽然没有言明,但已经很明确地表明了不会改旗易帜,坚持贡产制度的决心,在这番高声训斥的洗涤下,一时会场上安静了良久。
“实时统计显示出城的人数在逐渐上升,”终于有人打破安静,“平常每日流动人口是保持在一万左右的,今夜已经累计有十几万人离开了。”
大叔愣了下,不由苦笑道:“看来民众对我们不是很信任啊。”
无论是想离开战场,还是出逃战败城避免受到连带的正治影响,都证明了对当局的没有信心。不过也没有必要,这是纯粹的上层斗争,而且是不正规的城际战争,就算战败了也不会签一些有害民生的条约或者从底层搜刮民脂民膏交赔款。
比手刀的大汉安慰道:“现在得知消息的都是一些上流人士,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也不会对用来收割的城市有什么归属感,跑了是正常的。”
“那么……所以还请诸位同心协力,渡过难关,”大叔深吸一口气,“既使人们并不知道即将面临的灾难,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