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国师手上稳稳地端着一只精致的酒杯,那酒杯在灯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然而,坐在一旁的玉凌寒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酒杯,丝毫没有要伸手接过并品尝一口的意思。他微微摇了摇头,神色平静地说道:“国师的这番谢意,本王已然心领。只不过方才本王已畅饮不少美酒佳酿,此刻实在是再无饮酒的兴致,这杯酒国师还是自行享用吧。”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谁也没想到玉凌寒竟会如此直白地拒绝国师递来的酒水,这无异于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打了国师一个耳光。而国师本人更是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但碍于身份和场合,他又不好当场发作,只得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硬生生地挤出一丝笑容,然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喝完酒后,国师缓缓放下酒杯,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后便迈步朝着宴厅中央走去。走到正中间时,他先是恭恭敬敬地向玉凌寒行了一礼,接着开口道:“王爷,今日早间您曾提及咱们在座之人当中就藏有炼蛊一族的蛊师,不知可否烦请王爷现在就为我等指出究竟是谁?”
玉凌寒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紧紧盯着国师,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厌烦。
沉默片刻之后,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国师莫急,此时正值宴会,大家都应当尽情享受美食佳肴、开怀畅饮才对。至于那炼蛊一族的蛊师……待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再说也不迟。”
安阳在听到手下人的禀报之后,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朝着几位皇子所在之处踱步而去。他那看似悠然自得的步伐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了在场众人的心尖之上。
待走到几位皇子跟前时,安阳脸上挂着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透露出丝丝寒意,目光犹如毒蛇一般紧紧盯着眼前之人。
他的嘴角虽然上扬,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善意。而从他口中吐出的话语更是充满了挑衅与嘲讽之意:“安阳在此斗胆问一问各位殿下,今日你们所派出之人如今可曾安然无恙地返回府邸啊?”
说完这句话,安阳便缓缓转过身来,对着高座之上的樊冰皇帝躬身行了一礼,然后直起身板继续说道:“启禀父皇,儿臣刚刚才收到手下人的紧急禀报。
就在今日傍晚时分,玉王殿下于途中遭遇数波刺客袭击。唉!儿臣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呢,想这堂堂玉王出行怎会连一辆马车都未曾乘坐,起初还以为是王爷您生性高洁,嫌弃那马车不洁。现在想来,恐怕其中另有隐情呐!”
樊冰皇帝闻听此言,心中不禁猛地一惊。他万万没有料到,平日里向来行事谨慎、考虑周全的安阳,居然会在此时当着众人之面将此事捅破。要知道,就连他自己也曾暗中派遣人手前去行刺玉凌寒,结果却是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
更让他感到惶恐不安的是,此刻看那玉凌寒身上的着装依旧未变,也就是说,仅凭着他以及身旁的两名护卫,便能轻而易举地灭掉如此众多的杀手,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本人竟连一滴鲜血都不曾沾染到。
他简直难以置信,玉凌寒的武功竟然高深到如此地步!原本以为自己还有几分胜算,但如今看来,若想要护住樊冰周全,并助力安阳成功登上女帝之位,已经成为势在必行之事。
而另一边,玉凌寒却面色淡然地缓缓站起身来,优雅地行了个礼。然而,他那清冷的声音之中分明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不屑与轻蔑:“在此恳请诸位,下一次若再有想要取我性命之人,烦请找一些真正有些本事的家伙过来。就像今天这样,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有来无回。
可惜皇上你未亲眼目睹今日那一条巷子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还有那被鲜血浸染得猩红的屋顶,以及飘落在地面上与鲜血交织在一起的洁白雪花,真是美不胜收啊!”
这番话语一出,整个宴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大臣们及其家眷们在听到玉凌寒所言之后,无一不是面露惊恐之色。毕竟,明明是如此血腥残忍的杀戮场景,又怎能用“好看”二字去形容?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就在众人都还沉浸在难以置信之中,满脸惊愕之色尚未褪去的时候,玉凌寒竟然又抛出了一个让他们毛骨悚然、胆战心惊的惊人消息。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知国师大人是否曾听闻,有一种极其阴毒邪恶的法子叫做‘活人养蛊’,而且这蛊虫所寄生存活的部位,恰恰就在那个人的心脏之处。一旦等到蛊虫养成之日,便是那人身亡之时!”
樊冰国师听到这番话后,顿时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瞬间呆若木鸡,脸色煞白如纸。一时间,他竟被玉凌寒突如其来的质问给弄得惊慌失措,乱了心神。
过了好半晌,这位平日里一向镇定自若、老谋深算的国师大人方才如梦初醒般缓缓回过神来。然而,此刻的他依旧惊魂未定,声音颤抖着勉强回应道:“老夫……老夫从未听说过这般耸人听闻之事。”
接着,他像是想要掩饰自己的心虚与惶恐似的,迅速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仁慈模样,大义凛然且厚颜无耻地大声叫嚷起来:“如此恶毒残忍的行径简直是人神共愤,天理难容!若是玉凌王爷您有幸碰见行此恶事之人,务必要替老夫将其铲除殆尽,以正国法!”
玉凌寒闻言,不禁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张狂至极,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国师大人呐,您为何会认为此人行径发生在樊冰呢?本王自始至终可都未曾提及半句关于地点之事啊,不过是问问您有没有听过这种养蛊之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