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十二年,冬!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整夜!
厢房里炭火再足苏幼宁也只觉得身子冰凉。
沈墨离依旧彻夜未归!
是日,院落见不得一丝杂色,裹着素白狐裘斗篷的苏幼宁从醒来便开始咳嗽。
吉祥见自家小姐又清减了,下巴削尖得像锥子,脸色苍白与那雪地无异,眼尾一红,不声不响请了大夫过来。
“吉祥,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我这病见了大夫也不得好,不必费那功夫。”
苏幼宁看了一眼背着药箱的大夫。
吉祥瘪着嘴,摇头。
“多看几个大夫说不定会有办法的。”
大夫搭过脉,吉祥赶紧将苏幼宁身上的狐裘斗篷紧了紧。
“我家夫人如何?”
大夫叹了口气。
“老夫不敢隐瞒,夫人这病来得蹊跷,怕是熬不过这个冬日了。”
咳咳咳!
苏幼宁一阵费力咳嗽,一时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搅,她早就知道这病不一般,只是不知何时又被何人算计了。
吉祥连忙拿痰盂、端茶水。
清理干净,苏幼宁吩咐吉祥送大夫出去。
吉祥再进来就看见苏幼宁歪靠在软榻上,一旁的雕花窗棂被打开,阵阵冷风吹进来,苏幼宁鬓角的碎发飞舞,面色平静盯着窗外一片雪白。
“您不能吹风了,如意去煎药了,您好歹服一些。”
吉祥走过来就要关窗。
苏幼宁一把拽住她的手,语气沙哑。
“好吉祥,难得的好景致且让我瞧瞧。”
吉祥差点哭出来。
突然,厢房门被推开,沈老夫人的贴身婢女红袖过来了,看着眼眶微红的主仆二人,语气略有不善。
“老夫人听闻您又请大夫了?”
没等吉祥开口,苏幼宁便点了点头。
“昨夜大雪许是染了风寒,请大夫过来瞧瞧。”
红袖眉头依然紧皱着。
“老夫人说了,府中有府医,下次不必惊动府外。”
苏幼宁垂下眼睑,点点头。
“老夫人让我给夫人传个话,您嫁入沈府三年无所出,不能讨夫君欢心又不能延绵子嗣,不日便自请下堂吧。”
看着红袖离去的背影,苏幼宁如坠冰窖。
嫁入沈府三年,她不曾与沈墨离有过一日恩爱,自得不到沈府任何人的怜悯。
吉祥满眼心疼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