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灵没有理她的话,抬头讨好的看向风尧虚,却没有说一句话,因为知道他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好,我去跟着他看看。”风尧虚轻轻笑了笑,拍拍她的头:“不过你就一定要把药吃完,不然下次我就不帮你,而是守在这里看你吃药。”
“那你要小心!如果被发现了就立刻回来。”任灵笑得很开心,举手做发誓状:“我保证一定把药吃光光,等你一回来病就好了。”在这里只有他的武功可以悄无声息的跟踪那个鬼奴,也许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恩。”风尧虚宠溺的敲了她一下,转身离开房间。
五十七再遇玄邪(上)
夜风凉凉的吹来,这个晚上的宁和镇一如其名般宁静祥和,而这里的人晚上一般都不会出门,所以街道上便显得有些冷清。但在平安客栈的台阶上却坐着一个粉色衣衫的清秀女孩,她正托着下巴,无聊的看着面前偶尔有几个人经过的街道,脸上是一片不满。
“唉——”她长长的叹息一声,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虽然店里的掌柜叫了她好几次,可是她就是不想进去,在这里等还安心些。浅黄那丫头天一黑就跑去跟鬼奴约会了,墨还没有回来,风尧虚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回来,早知道就不要叫他去跟踪墨了,搞得她现在一个人在这里无比冷清,好无聊啊!!!
“唉——”她又叹了一口气,要知道自己自从来到这里后身边一直都是有人陪着的,什么时候变得一个人过?每天都要烦浅黄在耳边念叨,要不就是跑去跟尧聊天和发牢骚,突然独自一个人,好难熬啊!好寂寞啊!
难熬……寂寞?任灵怔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习惯有人陪了?心也居然满满的,再不若以前那般要伪装自己……尧……浅黄……想着,她甜甜的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意,有他们真好!
“……丫头”一个低沉的声音哑哑的在她耳边响起,任灵不敢相信的抬头,在明亮的月光下,眼前这个黑衣男子正淡淡笑着看着她,深邃暗金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声音却一如既往般张扬:“好久不见。”
“玄……玄邪?”任灵猛的站起身来,却一不小心没站稳,差点就要摔下去,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抬起头,却正好看到他嘴角边的那一抹调侃笑意,不由得又羞又怒道:“放开我!”如果是好心扶住她也就算了,但干嘛要抱得这么紧,分明是占便宜嘛!
“唉!丫头,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么冷淡啊!”玄邪叹了一口气,松开她,脸上似笑非笑的,让人分不清话里的黯然是真是假,又故意道:“不过看在我一来,你就投怀送抱的情况下,原谅你了!”
在一开始听到前面那句话时,任灵还有些内疚,但听到后面便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往客栈里面走去,这人,这么久没见,还老样子,亏自己还为了他病了一场呢!
“丫头!”玄邪忙拉住了她,收起了调笑,柔声道:“好不容易见了,陪陪我吧!”真的很久,很久没见她,想她想得心都痛了。只是一想起那天,却又恨不得永远不再见她,几千年来从未有过如此矛盾的心情。
听到他放低的声音,任灵心一软,叹了口气转身看着他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闻言,玄邪眼神变得很奇怪,盯着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慢慢道:“因为如今我已是商决宫的大护法,所以当然会在这里。”
任灵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语气变得生硬:“你居然真的……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早该想到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自己竟然还天真的以为他不会对自己不利!
“丫头,你在想什么呢!”玄邪看着她一下子变得防备的眼神,语气里有一丝伤感:“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坏?这次我来真的只是想见见你而已。”是的,就算多么的嫉恨风尧虚,就算多么的恨她的无情,但如果要真的狠下心伤害她,他……还是做不到。毁了慕家山庄,他的确很想,但更想的,却是毁掉那个白衣如画的仙人!
任灵怔了一下,垂下眼不敢看他的眼睛,有些无措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没想到你会投靠了商决宫。”
“投靠?”玄邪笑得很不屑,拍拍她的头道:“就凭区区一个商决宫还不值得我去投靠它。好了,今天我们不说这个,就像以前一样好好的相处,好吗?”
任灵点点头,一时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低着头扯着衣角,也不敢看他,周围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气氛陷入了沉默中。
五十八再遇玄邪(下)
“恩,丫头,你……这些日子过得好吗?”玄邪首先打破了沉默,有些心疼的看着微微苍白的她,沉声道:“那家伙是不是没有照顾好你?我都说了神仙都不可靠的,你偏不听,你……”
“玄邪!”任灵无奈的打断了他的话,要说几次他才会明白呢?自己跟他是不可能的,她的心一直都只在那一个人身上,不会也不可能改变!
想了想,她转移开话题:“对了,你为什么好像很恨神仙啊?可是尧不是说你是半神吗?你跟他到底有什么过节啊?”只要他不再把注意力放自己身上,说什么其他都好。
“你想知道?”玄邪看了看她,笑容变得苦涩起来,自嘲道:“你还是为了他吧!想知道所有有关他的事情是吗?就好像我想知道所有你的一切一样。”
“也无妨……”他打断她的欲言又止,心隐隐有些疼痛,语气却好似毫不在乎:“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因为他是仙人,又碰巧是我那个所谓父亲的好友,所以我才那么讨厌他。”
“你的父亲……是玄武?”任灵小心翼翼的问道,实在是很少见他这么一副不再桀骜的模样,反而像是受了伤的孩子,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那份脆弱,猛的揪住了她的心。
玄邪淡淡笑了笑,抬头望向明月的天空,慢慢道:“丫头,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神?什么是人世间的主宰?那便是视凡人如草芥,可以恣意伤害别人的感情,自私自我,高高在上的那群家伙!”
“我的母亲是一个凡人。”他看着她,眼里的金色猛然锐亮起来,冷冷笑道:“而我,就是玄武网游人间时所随意留下的,可怜我的母亲还一直苦苦的等待那个只跟她在一起一个月的男人回来,却直到死都没有再见过他!”
什么是绝望?绝望就是当幼小的他看着快死的母亲喃喃喊着那个人的名字,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无法做的感受!什么是恨?恨就是当周围所有人都向那个黑衣少年扔石头,骂他是那不要脸的女人未婚先孕的杂种时,那股想要杀光所有人的血腥想法!从那以后,他不再等待那个所谓的父亲的回来,与其靠他,不如靠自己!况且那个冷酷的神也不会再回来!
十年,五十年,甚至一百年过去了,他也终于可以幻化成兽形,那是玄武血统纯正的孩子一生下来便有的最初形态,是神子的标志,却让有着凡人血统的他也成功的突破了那一关。在那之后,他的法力便一日千里,甚至超过了一般的神人,可是却仍是无法报仇,并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