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不?”
钱慷慨有点伤感。
“体育系那个大佬,别看平时面无表情的,同学走的时侯抱在一起哭的水汪汪的,嚎的整个火车站听不到广播响,这年头……”
阿才转过来一个严历的眼神,硬生生的煞住了钱慷慨,看见大家还有点伤感,就朝国庆开起了玩笑。
“国庆,上班了可不能天天看A片,被同事知道了会嘲笑你这个车间主任的。”
“那没关系;我脑子里都有好几百盘了,够几年用的了。“
国庆慢想的喝了一口,准备看阿才怎样向上次那样把筷子抽进大山的鼻孔,可阿才苦笑了一下,动也没动,国庆想了一下,继续补充。
“下次有什么好的A片,别忘了给我拷见一份。“
阿才抄起了酒瓶,吓得大山弹簧般的从凳子上跳开,看着阿才似乎没有把瓶子砸到自己脑门上的意思,又提心掉胆的坐了下来。
“来!”阿才引得四坐都看过来。
“兄弟们不管是有酒没酒的,先干了剩下的!”
说完,也不等别人反应过来,对着瓶口咚咚咚地灌了起来。等瓶子里最后一滴酒留到嘴里时,其他人还没有喝完,国庆猛得站了起来,把瓶子重重的摔碎在地上。
“大家不要送,小弟我先走一步,有时间到我那去喝酒!”
国庆就是一个抱拳,在所有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拦住一辆刚好过来的出租车就跳了上去。
司机一回头正要问他到什么地方,就看见一个人哭的花枝招展,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什么也没问,径直去了火车站。
阿才他们几个人坐在那里面面相觑,看着出租车扬长而去,半天没反应过来,最后大山第一个站起来蹿到马路的中间张开双手就拦住了一辆车,结果被大巴司机好一顿臭骂,大家手忙脚乱的弄了几辆出租车,追着国庆一路就去了。
几分钟后,大排档的老板才反应过来,又被吃了一顿霸王餐。
那几天是一年中最热的日子,阿才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明天一大早就是自己的火车,也不知道到时侯能不能爬起来,在火车站哭起来就太丢脸了,还是不要大家送了,但是大家肯定不能答应,而且紧接着就是天成的火车,这小子倒省事了,把阿才送走自己就上车走人了。
窗外不断地传来来喝醉了酒的同学鬼哭狼嚎的歌声,阿才在胡思乱想中睡去,窗外微微地飘过来一丝雨花,风也大了起来,远远地望过去,2205的宿舍窗外挂着各式各样的床单,有蓝条纹的,红条纹的,还有纯白的,2205的门上有阿才一笔一笔描上去的黑色大字――“枭雄众生”。淋了些雨,墨迹渐渐散开,有点模糊了。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天成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没有惊动别人,他悄悄地提起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看着还在睡梦中的钱慷慨和大山,扭头出了宿舍。
几分钟后,大山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在门边那面墙上,抽出签名笔,在众多美女资料上的上方大大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拉上门,最后一次消失在楼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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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小时后,钱慷慨眯着眼睛也爬了起来,一眼就看到了门边醒目的那两个名字,他愣了一会儿,然后掏出一支笔,歪歪扭扭地在后面添上三个小字:钱慷慨。
添上自己的名字,钱慷慨也悄悄地出了门,脸也没有洗。
阿才早上一起床,才发现已经是午饭时间了,坐在床上对着空空的宿舍愣了足足半个小时,行李没有了,挂满了屋子的毛巾没有了,满地鞋子也没有了,阿才想起了三年前开学的时侯生一次进门,那时侯的宿舍也是这样空空荡荡,阿才心里浮起了从来也未曾有过的失落。
门外的人推开门进来看了看,又默默地出去了。
阿才拿起扫把,仔细地把宿舍打扫了一遍,出门的时侯,他的目光看在墙上天成和钱慷慨那几个丑字上,默默地看了一会儿,阿才拿出笔在天成的后面歪歪扭扭的添上了自己的名字――阿才。
看着那几个大小小的黑字,阿才像是想起了什么 ,又提笔在自己名字后面郑重地添上两个字一卢帅。
那天,2205的宿舍门缓缓地关上,留下了一片平静。
阿才在火车上睡着了,梦起了两年前的那个夏天,时空倒转,三年如流水,弹指一挥间,醒来的时侯,阿才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我还算个人。阿才倒下去,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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