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飞6,保证有!”袁正力又喊一声,80万押闲。
开牌,闲8点,庒3点,又赢了。
“马总,牌路不是出来了,是不是?单跳13口!”袁正力说着,80万押庒,开牌,闲8点,庒9点,又赢。
三口连赢,袁正力有如神助,80万只管推,单跳竟然连出了9口,第10口破路,台面筹码变成了1150万,三个人兴奋不已。
后续牌路闲最多连一口,即刻出庒,而且庒多连4口以上,这个牌路简直是天路,一局牌下来,赌桌筹码变成了2300万。
一局结束,再开一局,袁正力改变思路,第一把押庒,连押三把,竟然全部赢了。
突然,袁正力电话响起来,不耐烦看了下,说:“这么晚,什么人还打电话,陈刚,你接,许新,他睡不着问战况?”
陈刚接起电话,难以置信,表情呆傻,愣了半天,说:“什么?你说什么?确定吗?”
许新在电话里说:“千真万确,快点回来,早上还有没有机票?”
“哦,哦,知道了,我跟老大说。”陈刚挂了电话,不敢说,牌路正旺,担心说出来影响袁正力情绪。
马天也纳闷,望着陈刚,等他说话。
袁正力恼火,问:“什么情况?”
陈刚结结巴巴说道:“要不,结束吧老大,回去,出事了。”
袁正力趋势正旺,面前又多了几百万筹码,敲着筹码,怒声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死人了,说!”
陈刚战战兢兢地说道:“唐兵跳楼,在城中城工地楼顶,死了!”
三小时前,全州开发区大唐箱包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办公室,唐兵把两封准备邮寄的资料放进提包,准备离开,又停住脚步,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手写的“遗书”,放在大班台上,又拿过笔筒,小心翼翼压上,关了台灯,提起包,走出办公室。
唐兵56岁,20出头就打工来到全州,当时工厂是村企,名称还是纸箱包装加工厂,唐兵从车间挡车工到技术工,又转销售,到经营厂长,97年政策转制,和老厂长利军合伙拿下了箱包厂,当初的股份唐兵只占40%,利军占股60%才是老板。
5年前,利军退休,把工厂传承给了儿子,唐兵本有贪欲,感觉机会到了,销售掌握在自己手中,处处发难,逼迫利军把工厂股份贱卖给了自己,阴谋得逞,唐兵才把工厂更名大唐箱包。
新厂区六跨标准厂房一年前就完工,原工厂设备搬来安装在三跨厂房,另外厂房一跨作仓库,两跨订购二套进口包装流水线,30%预付款558万作为定金已支付,剩余70%设备款1302万无力支付,合同逾期三个月,558万作废,已无力回天。
原来银行贷款3000万过桥后迟迟不肯放款,零碎支付原设备安装调试、厂房、办公楼土建、装修等累计已超过1000万,还有典当行贷款,3。5的利息付不起,本金也是被天天催。
唐兵依依不舍地回望厂区,又抬头望望装饰一新的办公楼,钻进e300奔驰车,在厂区又转了一圈,开出了工厂。
奔驰车在邮政所门口停下,唐兵摇下车窗,从提包拿出两包邮寄件,塞进邮筒,开车又来到金州城中城工地,在路边停好车,手提一瓶五粮液,进了工地,从楼梯爬上了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