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望舒竟然直奔主题。
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是要互相聊一聊最近发生的事,最近商路上的消息,再说说自己家的后辈,然后在推杯换盏间,把消息透露出去。
没想到孟望舒竟然是个性情直爽之人。
沈玉全调侃一句,
“想来孟丫头是想早日回去看夫婿吧!”
孟望舒丝毫不害羞,大大咧咧的说,
“那可不是,沈叔叔若是家里有出息的后辈也可以投名帖试试,我可要挑个最俊的!”
这话一出,沈玉泉心中都活泛起来了,他家的竟然也行。
虽说会和娘家断绝关系,但是说是这么说,私下来往还不是另外一回事。
只要能参与进孟家的生意,说不定哪天就能把孟家的家业扒拉回来一块儿。
这辈儿不行还有下辈儿,如果孟氏下一代后人出自沈家血脉,想想都很让人兴奋。
刘玉泉当即就说:“侄女儿,那敢情好,我就有几个不成器的后辈,别的不说,那样貌绝对是一等一的。”
听到这赵家主和胡家主都坐不住了,
胡家主笑眯眯的,“孟侄女儿,我还有几个样貌一等一的孙子,那长的绝对是那是玉树临风。”
赵家主此时也不别扭了,当即拆他的后台,
“就你长的这样,你孙子能英俊到哪去,孟家丫头,你不如看看我家,我有几个儿子,不仅读过书,还中过秀才,那生出来的儿子绝对一等一的聪明。”
胡家主和沈玉泉心里暗骂赵家主不要脸,赵家主有二十多个儿子,还真有好几个中了秀才的,当然赵家在其中是力没,谁心里不晓得。
别人倒是想,但是没这么多儿子呀,有些儿子一看书就头疼,他们能怎么样,也很绝望的。
然而孟望舒笑眯眯的,一点口风都不透,
“几位叔叔,我不看家室的,只要长的好,投我眼缘就行,你们觉得合适的让下人去孟府门口投名贴就行。”
这话一出,沈家和胡家心里就活泛开了,在脑海里扒拉哪几个后辈长的俊的,好歹废物利用一下,能为家族里做点贡献,而且还不是苦差事。
这娶的还是个大美人,嫁过去就是吃香的喝辣的。
此时心里也难免看轻,这毕竟是个黄毛丫头,竟然只看脸。
这事大家心里有了计较,沈玉泉开始说起正事,
“盐运使最近又发脾气了,让我们一定要一家给一百万两银子给他。”
赵家主一听非常不满,
“这是当我们全都有金山银山不成,他已经让我们给了一百万两,还真当我们家里有金山不成!”
孟望舒倒是知道,这个新来的华宗朝总是问他们这些富商要银子,为了要银子甚至还亲自到过孟府,那简直就是个色胚,
想到钱管家递给她的账本,难道每年一百多万两的亏空是这里的吗?
“可是诸位叔叔,若是我们不像往年那样上供银子,我怕这个盐运使卡我们的盐引,到时候影响的可就是我们的命脉了。”
胡家主愁眉不展,
“去年可不一样,上任盐运使潘云顶为了增加“孝敬数”,
以人口全国人口增加为由,向朝廷申报增加每年的盐引发行量,预售下一年度的盐引指标,也就是预提盐引。
他算是赚得盆满钵满,拍拍屁股走了。
可是华宗朝来了,一看去年的盐引早就被潘云顶卖空了,轮到他一点没有,如何能甘心。
于是公然的跟我们索贿。
一次两次倒是罢了,可是他看着跟貔貅似的,胃口越来越大,永无止境,这可怎么得了!”
赵家主眼神充满戾气,
“华宗朝在任上可还有三年,哪怕把我们家底都掏空了也不一定能满足他的胃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们换个盐运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