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悉忽然倾身抱住了他,双手环住他的腰,将头深深埋在他颈间。
耳边落下满是依赖的呢喃,如同响鼓之下一记重锤,让他本就频率不稳的心脏被高高抛起,饱受震颤。
“楚洲。”
他听见裴悉说:“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啊。”
第24章
贺楚洲从来不是大众意义上的普通人。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起跑线可能是大部分人穷尽一生也没有办法到达的终点线。
身处顺境之下,最高规格的教育资源和培养条件让他的优秀几乎是全方位发展。
加之天独厚的外形加持,从小到大,从国内到国外,他都是人群里异常夺目的存在。
换言之,贺楚洲从来不缺来自旁人的倾慕与喜爱。
男性的,女性的,年长于他的,年幼于他的,所表达的无数次喜欢,各种方式各种语调,多得都能收集整理出一个告白合集。
但从来没有一次让他有过这样的感觉。
很像冬日里毛衣和身体摩擦产生的细小电流被最大限度地汇聚,注入身体经血液微醺,酸酸麻麻,摇摇晃晃地流遍全身。
有点口干舌燥,又有点晕头转向。
心跳声塞满耳蜗,需要动一动身体随便哪个部位,来确定除了心脏以外,他还有没有失去对身体其他部位的控制权。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飘忽得只能意会,纠集复杂,又妙不可言。
只可惜这种感觉没能留存太久。
甚至没能等大脑将其解读出精准答案,裴悉剩下的话就如同立竿见影的特效药,让他在瞬间如梦初醒。
“我只有你了。”
“楚洲,你别不要我。”
过分宽敞的客厅留存不了白日阳光的温度,大理石砖面反射的光芒甚至更让周围一切显得冰冷生硬。
裴悉感觉自己浑身都冷,而面前的身体是唯一能够让他回温的热源。
他能做的只有用力贴近他,抱紧他,贪婪地从他身上汲取自己需要的体温。
他把自己当作急需依靠的鸵鸟,想要严丝合缝藏起脑袋,却抵抗不了下颌温柔而强势的钳制力度,只能被迫抬头。
两道截然不同的目光隔空相接,他似乎从对方深邃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从不曾有过的东西。
“怎么差点忘记了你才是最不清醒的那个。”
贺楚洲没好气地捏着他的脸颊:“什么要不要的,裴心心,你在瞎说什么。”
“你是个人,不是物品,你可以选择跟别人分享你的生活领域,但还没人有资格对你谈论要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