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口气,完全不像是被关在这里六年之久,如果是她,在黑暗中被关了六年,她一定会疯,或许不到一年,她就会自杀!
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让她这样整日面对着黑暗,她绝对会受不了!
可眼前这个男人,却依旧淡定如许……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在她惊讶又沉默的当口,御南烈问。
叶无澜这才回过神,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边微笑着望着他们的鹤离,须臾回过头来说道:“你先别问那么多,这悔过峰就要塌了,我们先救你出去。”
“我不能见光。”他从容不迫的淡声说。
“我们将你用衣服盖住,挡住光,尽快将你带到其他无光的地方!”说着,叶无澜上前就要拉他,却是刚一碰到他的手拉起来,便听见锁链在地面上被拖拽的声音。
她眸光一凉,毕竟这里一点光亮都没有,她全凭吃过老鼠夜视力极好才能看见眼前的人,但却根本看不见他脚上边竟然栓着锁链,她摸索着碰了碰他的脚边,果然摸到冰凉而粗重的锁链。
“如果这么轻易的就能离开,我又怎么会在这里等了六年?”御南烈似笑非笑:“半边月这种东西,人一但沾染,便无毒可解。”
“可是这山就要塌了!”
“那便也许是我命该绝于此,白白坚持了六年。”他仿佛无所谓的笑笑:“我的死与活都没有关系,只要天阑国的百姓日子过的好,只要……”
“天阑国已经没了。”叶无澜骤然拧起眉,低声道。
御南烈脸色一僵,猛地抬眼看向她:“你说什么?”
“天阑国已经没了,在一个月前……已经被金甲军攻陷,现在的天阑国,是长孙憬焕的囊中之物。”叶无澜的手握在他脚边的锁链上,一边说,一边试图将锁链扯开。
御南烈脸色煞白:“他竟然动手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一早就知道长孙憬焕并非那么简单?为什么他不能动手?”叶无澜仿佛听出了什么,骤然低声问。
“因为他一但对四国下手,对云外瑶台及他自身的危害也极大。”久久未曾说话的鹤离骤然开口。
叶无澜回头看了一眼鹤离,见他神色平静,心下更是不解。
“这些年,长孙憬焕下来探望过我。”御南烈哑声说道:“早在他在阗安城时,我便知他不似表面那般简单,曾有意拉拢,我想待到他腾飞之日结为盟友,所以常常在前往阗安城时找时间去与他喝酒谈天叙旧,却不成想……那消失了整整百年的金甲军一夜间突袭我天阑北部,我连夜带兵前往,却中了埋伏受了重伤昏死了过去,再醒来时,便已经在这间密室里,且中了半边月之毒,从此不能见光。”
“长孙憬焕第一次下来看我时,他说我这样的人,他不舍得杀,他要看着我的意志一点点被消磨殆尽,要看着我自己在这黑暗中渐渐崩溃,要我放弃所有坚持去求他,等着我主动交出传国玉玺,可是他等了六年,我都没有如他所愿。”御南烈冷笑:“只要我不交出玉玺,他攻打天阑师出无名,定会失了民心,这样冒险的举动不该是长孙憬焕会做出来的事,玉玺在我手里,他对天阑的吞噬都只能暗中进行,可你们说天阑国已经没了!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叶无澜一时无言。
她也曾疑惑,长孙憬焕向来行事谨慎,怎么会突然的就下了手,外边的百姓在这两个月里早已将玄洲令主的名声很难听,她还以为是长孙憬焕的手下出现了失误,现在看来,明显是长孙憬焕自己的决策。
他这样做,即便是得了天下,也会全失民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俨然是将他自己也在往绝路上逼。
是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一日长孙憬焕还不肯在她面前露出真面目,今日的长孙憬焕却是一心求死……
“山就要塌了!澜儿!你知道这悔过峰的山体已经被震荡之气瓦解,坚持不了多久!”鹤离赫然低声道。
叶无澜脸色一变,募地又是用力扯动御南烈脚上的锁链,可这锁链却无动于衷,她咬牙,使尽全身的力气也没法撼动这锁链分毫,顿时,她拔出腰间的孤月剑,用力砍向锁链,空气中闪出一道火花后,便平静下来,没有任何改变。
她不敢置信的盯着他脚下的锁链,连玄罡夺魄第七层的功夫都不能弄断的锁链,这***是什么东西铸造的?
仿佛看出她的想法,御南烈从容不迫的淡看着她:“这是玄铁所制,连化云决之力都无法弄断。”
叶无澜惊愕的看着他:“这山就要塌了,我必须救你出去!”
“叶姑娘。”御南烈忽然似笑非笑:“你们忽然闯入这悔过峰之下,在这种危险时候还要拼命的来救我,有什么目的?”
叶无澜脸色僵了僵,时间已经不多了,可御南烈的话却问的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的目的是什么?”御南烈淡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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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她握在剑柄上的手紧了几分,垂眸看着他眼底的冷漠,索性直言道:“我要你的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