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钰无暇理他俩,只盯着那美人问:&ldo;你家主子现在何处?&rdo;
美人儿笑若春花,声音软绵绵地:&ldo;凉风有兴,风月无边,这位小爷进房陪我吃盅酒呀,我就告诉你。&rdo;
胖和尚狠瞪舜钰,话却对沈桓叱道:&ldo;大路两边各走一边,贫僧不问汝等出处,汝等也勿要坏贫僧好事,否则定取你俩性命。&rdo;
沈桓欲待回驳,被舜钰拽了拽胳臂。
&ldo;作甚?&rdo;他气吼吼的,平生骂仗未曾输过,听得她说:&ldo;此处多古怪,万不可意气用事。&rdo;
胖和尚眼见沈桓二人服软退后,心自得意,踏着大步色迷迷直朝门边美人而去。
但听嘎吱响动,朱红的雕画扇门紧阖,仅留妖艳的笑声在廊前回荡,第二扇门忽得打开,显出的女子,穿衣打扮同先前那位美人相同,姿容却更动人,她四周张望了会,悻悻的辄身关门。
半晌,沈桓与舜钰才从芭蕉叶后走出,轻悄闪入廊下,听得近身房间门内,有男女在挑情,在碰盏,在轻笑。
沈桓湿了指腹在窗纸上崩个洞,朝里看会又不看了。
&ldo;里面是何情形?&rdo;舜钰压低嗓音问。
沈桓有些不自然:&ldo;一男一女在搞事儿。&rdo;
搞事儿?!舜钰怔了怔,忽听得令人耳红心跳地呻吟声,恍然知他意,咬着牙嗔怪:&ldo;谁让你管这个,看里面可还有旁的出入口。&rdo;
沈桓只得又凑近窗洞细瞧,稍顷才道:&ldo;有个丫鬟端铜盆子,从床侧掀锦帘子进房,想必每个房内都有处暗门。&rdo;
舜钰默了默,在他耳边嘀咕几句,遂疾步至第二扇门前。
沈桓一脚把门踹开,房中女子正倚在桌前,无聊地嗑瓜子儿,猝不及防生这变故,愣了愣,也仅愣了愣,又跟无事人般,抛下手里捏的瓜子,利落的站直身子,利落的褪去裳裙,白晳的肌肤,年轻的胸脯,曲娆的腰肢,还有细长滑腻的腿。
沈桓和舜钰呆住了,脸颊不由掠过一抹暗红,沈桓一把短刀掷出,从她耳边堪堪斜过,削下一缕长发坠落,他粗声厉叱,命她把衣裳穿上。
那女子乖顺去捡地上的裳裙,果然是个浪荡娼妇,脱衣的动作远比穿衣娴熟的多。
她还吃吃地笑着:&ldo;来这里的大爷,都恨不能将奴家的裳裙撕碎,倒还从未有让奴家穿裳裙的。&rdo;
舜钰紧紧盯着她面庞,问:&ldo;这里是什么地方?&rdo;
&ldo;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rdo;那女子似乎也不足为奇:&ldo;许多人都不知这是什么地方,知道的要么死了,要么永远困在这里到死。&rdo;她说话的语气很愉悦,似乎忘记了自己,就是那永远困在这里等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