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一身最普通不过的影青色长袍,身上再就别无赘物,甚至腰间连玉佩都没挂一块。
窗口透进来的阳光有一缕刚好打在他眉宇间,光晕渲染,让他整张脸上的五官轮廓都看不太真切。
男人微微眯起眸子,将一支断做两截的白玉簪捏在指间把玩。
掌柜的进屋之后神情就自然而然的严肃起来,甚至恭敬恭谨的将双手交叠放在了身前,尽量不弄出动静的走到男人身后禀报:“方才外头说的话您都听见了,那姑娘的谈吐听着也不像是寻常人家,小的特意跟出门去瞧了,她却用了辆极是普通的马车,没瞧出是哪家的,需要叫人去跟一下吗?”
男子的视线一直定格在那支断簪之上,闻言,不痛不痒的轻笑一声:“她是祁家的。”
掌柜的骤然一惊。
就连对面沉迷设计稿的老师傅也不由暗暗提了口气,瞧了男子一眼,重又低头去看手里图纸。
“祁家的?她身边还带着个男娃儿……那就该是大房的长女?”掌柜的明显可见慌张,推断出结论之后更是懊恼的重重叹息:“是老朽疏忽了,早知道……叶家三姑娘要拿那对儿耳坠子的时候就不该给她。这俩姑娘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套话起来一个比一个刁钻难缠,万一俩人撞在一起闹出什么事,牵连到咱们头上怎么办?”
男子唇角始终噙一抹浅笑,那个表情却是相当薄凉。
他不置可否。
对面的老师傅又盯上她手里的断簪,慎重道:“叶家三姑娘让在这簪棍上留空之后再修复,这种程度的留空,里面就只能藏些毒药或者香粉了。您觉得会是后者吗?”
男子依旧不置可否,甩手将那半截簪子扔给他。
老师傅将那半截断簪捧在手里,一边察言观色一边再次试着做出判断:“给她做?”
男子却又拿过他放在桌上的设计图纸认真看了起来。
掌柜的和老师傅摸不准他心思,只能面面相觑。
“一个狠辣阴毒,一个精明诡谲,现在的这些小姑娘可真不得了。”又过片刻,男人起身,将那图纸也重新扔回桌上,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容,凉凉道:“她们需要什么,就给她们做!”
这就是典型的拱火,两边递刀子还不嫌事儿大!
说完,踢了一脚藏在地砖上的机关,从右边架子后面打开的暗道门里走了出去。
这边祁欢并不知道众钰斋里面会另有玄机,她难得出门一次,办完了正事就只想犒劳一下她的小道具。
于是,笑眯眯的摸着祁元辰的脑袋:“你想吃什么?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祁元辰却好奇的在扒拉她的荷包。
祁欢怕他扯烂银票,赶紧捂住荷包拉开他爪子,探头往窗外问老井:“井叔,城里哪家铺子的糕点做的好啊?”
井叔乐呵呵道:“最有名气的有四五家,不过离这里最近的一家是李记,大小姐要过去吗?”
“呃……”祁欢刚要答应,却瞥见路边“同济医馆”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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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男子: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