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两个士兵接替他守在了门口。
胜玉走到门边,看着一左一右两个门神。
……的确是安全无虞。
好在这两人似乎并没有把她当犯人看守的意思,不仅十分恭顺,还有问必答。
经过一番问询,胜玉总算弄清楚了眼下的情形。
李樯的确是领军平叛的大将军,只是不知为何将军先到了,兵马还在赶来的路上。
这两人实则是就近调拨过来的亲信。
胜玉又问,叛军比之李樯带的兵,如何。
士兵骄傲地昂了昂下巴:“这支军队是将军亲自养出来的,所向披靡。”
他倒是不去贬低敌人,只是对自个儿的实力有充分的信心。
这姿态也是李樯教的?
胜玉看了看这士兵年轻显嫩的脸,默默收回目光不再说话。
但听了这句话,的确使人安心不少。
她还有一件琢磨不透的事。
但不能再问这两个士兵了。
她想知道,本应称帝的李樯现在却在平反,难道这也是李樯计划中的一环么?
胜玉摇摇头,按下神思。
昨晚几乎一夜没睡,今天一整天也是精神高度紧绷。
如今松懈下来,困意阵阵上涌。
脑后时不时便一阵阵上上下下地乱跳,站立都有些摇晃了。
胜玉阖上门进屋。
屋里只有一张拔步床,还是李樯收拾好的。
“……”
算了,先躺一躺吧。
几乎头一沾枕,胜玉就立刻睡着了。
梦里还是兵荒马乱的,她仿佛在十数个战场间穿梭,但每个最后的时刻,都有一双手臂把她从困境中抱出来。
混乱地醒来时,胜玉愣了好一会儿神。
她明白这是遭受冲击后不可避免产生的反应,她确实会有些依赖,但这也不代表什么。
胜玉揉了揉额角,站起身。
门外稳稳地站着一个人影,她想走过去叫那守门的小士兵歇歇,但走了两步就停住。
那身影。
是李樯。
寒风四起,拂动着窗外梅枝,嶙峋树影映在窗纸上,交映着李樯的背影。
她只是看了一会儿,还什么都没说,屋外的人就有所察觉。
李樯偏头,笔挺的鼻梁和峰峦似的唇线映在窗上,低声问:“醒了?”
胜玉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李樯也不再说话,又转回头去,只是换了个姿势抱剑站着。
胜玉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醒了。
僵持了一会儿。
让大将军给自己守门,没这个道理,胜玉也自认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