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宿傩之所以赶到这里,就是为了品尝传说中比人肉口感还要好的瑶狐肉。现如今瑶狐还剩下十五只。
接下来一段时间就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洗好澡,里梅带我去了房间。
房间一看就是临时打扫出来的,里梅把我送到这里就离开了。
房门关上。
我如释重负般仰躺在床上,盯着黑糊糊的屋顶看。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许是在想府邸被两面宿傩屠杀的那次经历,又或是在想五条大人现如今怎么样了。
总之,
等我回过神来,床边矮架上的蜡烛只剩下半截了,跳跃的烛火变成了暗红色。
忽然,我感觉到了什么不太正常的动静。
我颤着手掀开被子。
——就看到一只拳头大小的老鼠正趴在我的被子里,它吃得很肥硕,油光水滑,见我掀开被子,就窸窸窣窣地想往我衣服里钻。
我吓得大脑一片空白。
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啊”地大叫一声,快速缩回身体,蜷缩在床的角落,捂住眼睛大喊:“五条大人——!”
……
“噌。”
利器刺入床板的声音。
我指缝漏开,往外看。就看到那只黑色的大老鼠已经被冰刃钉在了床板上,还没死透的身体扭动着,发出凄厉的吱叫声,很是渗人。
里梅拍拍手,站起身。
他应该是刚洗好澡,黑色的垂直装束还没来得及系好腰带,露出一向遮得严严实实的锁骨。长长的白发往下滴着水,湿漉漉地贴着后背,黑眸美丽冰冷,“一只老鼠而已就把你吓成这样,还喊什么五条大人。就算喊得再大声,也不见得六眼能来救你,蠢货。”
我委屈巴巴地望着他,不敢反驳。
“切。”似觉得没意思,里梅转身就想走。
却被我拽住了衣角。
他偏头看过来,语气不耐:“又干什么?”
我的手下意识松开了,但很快就又攥紧里梅的衣角。眼圈通红着,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指了指被钉在床板上的老鼠。——那只老鼠已经死了,暗红色的鲜血顺着伤口流淌,把被褥都染得一片血红。
……根本不能睡了。
但里梅却没理解我的意思。
他以为我只是单纯怕老鼠,所以抓住冰刃,将那条死老鼠拖下床,随手丢到角落里。
眼看他拂开我的手,就要再次离开,我忍不住:“里梅大人——”
他步伐顿住,侧过身子,冷冰冰地看着我,“你最好说个喊我的理由,如果还是像丢老鼠这样的小事,你就等死吧。”
我被凶得脖子一缩,可不想睡在一张沾了老鼠血的床上的欲望还是迫使我开口:“妾身想换一个房间,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