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绾刚进门的时候,温氏也装过一段时间的好婆母,各种慈眉善目不说,又是送她镯子,又是送好茶叶的。
后来她们慢慢也看出来温氏的言不由衷,尤其姜舒绾接管府里铺子庄子经营权后,温氏对她有时候连面子情都不维持了。
家里的下人更是各自站队,水火不容,她们虽是关在屋里过日子,对府里的事还是知晓一样。
她们知道,府里的掌家权已经到了白热化地步。
姜舒绾本就占着上风,她会打理铺子,管着府里各种出息,后来又把库房嬷嬷给架空了。
如此,可以说占尽了优势,尤其是府里用度上,旁的不说,就说春日里做衣裳的时候,原本她们正经主子都是五件新衣裳,姨娘们两件,姜舒绾一句最近铺上生意好可给叔母们多做一件,她们立时就多了一件。
别看只多一件,上上下下这许多主子加起来可要不少银子呢。
尤其是对比这几年各府出息都不怎么样,大家用度都在消减,偏她们不减反增,两下对比,她们心里自然满意的很,穿着春衣出门也是抬头挺胸的,备有面子。
对姜舒绾的喜欢自然也多了一成。
现在她们从伯夫人的口中知道姜舒绾又搞了一个东来街,而且一副势不可当的样子,虽说那是她自己的私产,不纳入公中,但也更显得她有本事不是。
如此,人心更是偏向她。
人心所向,又会做事又会做人,温氏这个掌家太太怕是当不长久了。
而且,说到底东来街一年二三十万租子生意为什么没落到侯府名下,那还不是因为姜舒绾不是掌家太太。
她若是掌家太太,哪里还会找裴老夫人借银子,她直接可以动用公中的钱,到时候她倒腾四条吃食街地产赚的十万两银子不也变成公中的钱了?
再用这些钱经营东来街,那东来街一年二三十万租子也就归到了公中不是?
一年二十万,十年二百万,二十年四百万……
乖乖,这回侯府损失大发了!
计算着这笔泼天的富贵,三房太太、四房太太胸口都激烈的鼓动澎湃着,脸上也涨红成一片。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竟是这么大笔钱……
怪不得温氏吃相这么难看,千方百计想把这笔生意归到公中去……
公中现在一年出息也就十万,要是有了这笔银子,一年就是三十万两银子,这样多的金山银山,那不是敞开花都花不完?
想着,三房太太、四房太太看姜舒绾的目光都火热起来,恨不得马上让她掌家。
东来街是错过了,可世子媳妇这般会做生意,没准还会有西来街,北来街。
她们两房都是跟着大房过活的,虽不掌权,但是府里丰盈了她们也能跟着沾光不是。
尤其是四房太太,冬日的时候,因为温氏克扣她木炭,姜舒绾帮着她申诉了委屈,要回了木炭。
还让温氏不敢打击报复她,姜舒绾对她的独女裴姝姝又相当的照顾,她自是比三房太太更希望姜舒绾掌家的。
于是,四房太太拿着白狐狸皮子疾步走到裴老夫人身边,她一边半跪着拿皮子给裴老夫人比划,一边笑道。
“老太太,这块白狐狸皮也很不错,用来给您做个抹额正好,冬日里吹风都不怕了。”
“好好好,你也是个孝顺的。”
裴老夫人很高兴,四房太太捂嘴一笑,笑声跟银铃一样,“老太太谢我做甚,我也是借花献佛罢了,真正的孝顺媳妇在这里呢!”
四房太太说着把站在屋子中间的姜舒绾拉到裴老夫人身前。
“这啊,才是我们侯府最孝顺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