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事,在先帝时期就已经查清楚了,先帝也已经赦免了我私藏宋氏后人的罪,又怎么可能下旨让皇帝杀了你娘呢?”
江翎不信,那可是一代君王啊!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爹,您当年查出什么了吗?大理寺查出什么了吗?我进大理寺那么久,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而且那天,为什么慕容止一定要让我进宫陪他?不就是想支开我们吗?事后皇上虽然表现的很上心,要严查,可他什么都没做。”
江灼并非无脑相信沈卿。
他这些年来在大理寺暗中翻过很多次宋思瑶的卷宗,可以说当年简直就是什么都没查到。
他也以为是杀手,可哪有杀手大白天的,明目张胆的在人家家门口杀人?就算是杀手,也总能查到一点痕迹。
偏偏就是,干净的很。
现在想想,分明只有皇帝身边的暗卫做的。
“此事重大,我,我得,考虑。”江翎坐在桌旁,眼神有些许空洞,“你,你先回去吧。”
江灼点头,退了出去,还贴心的把门带上了。
江翎在屋里静静地独自坐了许久,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结着他的沉思与忧虑。他的目光游离,不知聚焦在何处,整个人像是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良久之后,他缓缓起身,脚步略显沉重地朝着祠堂走去。那蜿蜒的小径在他脚下似乎变得格外漫长。
进去祠堂,看到宋思瑶的牌位,江翎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阿瑶,我来看你了。儿子跟我说,他说是皇上杀的你,是真的吗?”
祠堂里一阵安静。
“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先帝之事,所以皇上才会愧对宋家,才会在你死后,提拔咱们的儿子,也如他所愿给他赐婚。”
“可如今,才得知,皇上在乎的自始至终都是他慕容家的名誉,甚至在明知误判的情况下,依旧要除掉你。君臣之情,无外乎此!”
江翎知道,皇帝杀了宋思瑶这件事,八成是真的。
宋家世代忠良,先帝怎会不知?他现在开始怀疑,是否当年宋家的事,也有先帝的授意在其中?
“阿瑶,忠臣的归宿,是否都是如此?宋家如此,沈家亦是如此……”
江翎看着宋思瑶的牌位落下一滴眼泪。
“阿瑶,谋权篡位乃是大不忠,你说,我该不该支持江灼?”
江翎此刻很无助,他骨子里的忠良本性根本就不允许他做出,谋权篡位这种违逆之事。
可他也无法看着沈家成为下一个宋家,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下一个自己。
江翎又在祠堂待了一夜,第二天,他照常去上朝了。
“大将军怎么没来?”江灼状似无意的问着旁边的官员。
“听说大将军病了,这几天都不能上早朝了。”
“我也听说了,可能是忙郡主的婚事,劳累过度吧?”
“小江大人,您不知道吗?”
江灼挑了挑眉,“本官昨日刚从云州回来,尚未听闻将军病了的事。”
“哦,不若我等下了朝一起去看看大将军?”
“我听说,大将军去庄子上散心养病了,将军府现在只有郡主在,去了也见不到。”
“各位大人都是听说,那是听谁说的呢?”江灼开口问道。
几位官员面面相觑,他们也是听别人听说的,源头在哪,他们也不知道。
此时,皇帝扶着秋福坐在了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