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良虽然没有学习过相面、卜算之术,但是到了他如今这种修为境界,还是能够隐约预感到他身边有些事即将要发生。
可那又怎样?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可。
再说,深更半夜的去白雀寺打扰七苦大师实在欠妥。
一路上,姚良不疾不徐的如行云流水般走着,为的就是让后边的小莲蓬能跟上自己的速度,却也不知不觉的出了橼城的地界。
看着前边一条十多米宽的大河,姚良萌生出了小孩心性的恶作剧,他故意如履平地的一闪而过,站在对岸想看看小莲蓬怎么样渡河。
小莲蓬在河岸这边犯了难,他像个哑巴似的朝对岸的姚良“呃——哦”、“唔——啊”叫唤了几声,仿佛在说:“你过来啊!你过来啊!你不过来,怎么带我过去?”
姚良瞅了瞅眼巴巴期待的小莲蓬没有吭声,他站在那儿略施个小法术,地上窜出几根细藤蔓编织成一个蒲团,随后他盘腿坐了上去,掌心朝上的双手自然放在膝盖上,闭眼入定、运行功法。
小莲蓬看看姚良事不关己的模样,也不着急了,他照猫画虎似的学着姚良的样子坐在河对岸,闭上眼睛寻思起了什么。
过了半个小时以后,两个水鬼出现在岸边。
小莲蓬走过去,双脚站在两个水鬼的后背上露出了既得意又成熟的邪魅笑容:嘿嘿!没你,我也能有法子过河。
走到蒲团跟前的小莲蓬好奇的眨巴眼睛打量了一会儿若有若无、忽隐忽现的姚良,然后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于是躺在蒲团旁边睡着了。
姚良那套衣服好像成精一般人模人样的支棱在蒲团上,看着着实诡异。
时间如水流逝,深沉的夜色就像是洗褪色的廉价黑绸一样逐渐变浅、变淡,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姚毅早已经起床出了宿舍,在学校的运动场田径跑道上来回跑了二十多圈。
姚毅接下来又熟练的打了一番贯身通中的固定招式,算是运动后的拉伸活动。然后,他才就地盘腿坐下,双手掌心朝上搁在膝盖上,闭眼调整成悠长的腹式慢呼吸,冥想入定、运行功法。
月消日现、阴阳交替之际的天地之气朝着姚毅聚拢过来,原本肉眼难以看见的深色气体极其稀疏与微弱,但是随着姚毅的功法深度运行,他的周围明显出现了朦朦胧胧的深色雾气。
他的整个人都模模糊糊的好像要消失了一般。
最终,聚积在姚毅身周的深色气体分化成几股,有条不紊的进入了姚毅体内。
功法运行完毕时,姚毅缓缓张嘴,吐出了体内的浊气。
“好巧啊,让我在这里碰见了十二号的儿子,那孩子倒是颇有修行的天赋,比起那十一个笨蛋要强多了。所以,十二号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我真是越来越期待十二号能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了。”
一个穿身定制运动装的二十多岁英俊青年自言自语的念叨完,再等姚良站起身溜达了一会儿的时候,他漫不经心似的走出来跟姚毅不期而遇的撞见了。
“嗯?”姚毅面露疑惑时,满脸笑意的青年陡然伸手抓向了姚毅的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