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县衙出来后,楚狄的伤势恢复的不好,总是时而高烧时而乱语,应该是感染的缘故。
寰雪也担心的紧,将他安排在暗阁后,依旧每天照顾着,她内心恨着这不公的决定,却也气自己的无可奈何,在这个世界里,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寄居人下,不得自由的角色。
幸而寰娘与许伯新婚燕尔,虽是一直催着她学女工,但因得这次的案子,她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去白鹭书院。
她照样拿着多几份的餐食,大家只当她是孩子,也没有起太多怀疑。
只是她这个偏房内住了一个男子,这个秘密只有她和圆圆二人知道。圆圆虽不担心她家主子有别样的心思,但毕竟男女有别,且时间长了,自己的餐食份额也要分给楚狄,不免有些微词。
“哎,傻大个,不烧了吧,来吃饭。”
圆圆没好气的将餐盒放在了楚狄旁边,要求楚狄全部吃完。
今日寰雪特意去厨房拿的,都是些软烂易消化的鸡蛋羹肉糜等,也得亏这么养着,楚狄刚出来时候苍白的脸色已经好了些许。
“谢谢…谢谢你小姐…”
楚狄连忙谢过,拿起调羹就要开始品尝。却听着圆圆在那没好气地抱怨道。
“真的是当街混子,在别的小女孩子家蹭吃蹭喝也不害臊。”
声音不大却落进了楚狄的耳中,他舀着蛋羹的手颤抖了一下,却还是平静的吃完。
一时间,寰雪从外门走了进来。
“楚狄哥哥,我今天终于排到了那个田神医的号,他说这些药对跌打损伤都有用,快来敷着呀。”
寰雪的羊角辫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温暖的光,羊角辫上的铃铛装饰也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楚狄看着景象,不禁微笑起来。而圆圆却急忙拦下了寰雪要帮楚狄贴膏药的手。
“哎呀小姐,你怎么能自己去贴,这是万万做不得的。”
说着便抢过寰雪手里的膏药,对着楚狄没好气的说。
“你转过去!”
寰雪看着圆圆有些生气,也意识到这个世界毕竟有各种条条框框,只好笑着说。
“那圆圆你先帮我贴着,我去厨房熬药好了。一会儿我给你拿甜番薯,我知道你最爱吃了。”
说罢便小跑着走开。
而楚狄和圆圆毕竟年岁相差不大,单独去贴膏药还是有些尴尬,但楚狄背过身,告诉圆圆任由她贴。
“以前我在街上收保护费的时候也总被打,但没想到这次这么重。”
圆圆没好气的下手更重。
“那你还做这些,也不知道为什么跟我们小姐还绑在一起。”
楚狄无奈的笑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割舍不下的事,等我好些了,很快就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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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过着,好像茶馆伤人的事件没有发生过,而自那次以后,寰雪再也没见过皇甫空和东方韵。
她跑去医馆问了田神医很多次,但田神医总是推脱东方韵没有康复,不宜探望。
但寰雪很明白,楚狄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但身上背着这么些个案子,以后不一定会有人再敢找他,那他弟弟和他的境遇会更艰难。
而她,一定要能够帮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