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的陈设较为简单,除了寥寥几件木柜,木椅和一张木桌外,已无其他陈设。平常一家人吃饭,会客都在这厅堂之内。
虽然房屋用材比其他村民高贵很多,但内在也是十分朴素。
这间主屋被间隔成三间,左边里屋是妇人与老者二人卧房,右边里屋却是厨房。而两边的耳房一边是苏云的房间,另一边囤放着一些粮食和杂物。
此时在屋内唯一的一张木桌上,摆放着两道菜和三碗米饭。说的准确点应该是两碗米饭加一桶米饭。
两道菜中,其中一道正是苏云刚刚从妇人手中接过放在桌上的,也是苏云最爱吃的清蒸鱼;另一道菜是此地特有的青菜,一荤一素搭配良好。
那正常的两碗米饭自然是妇人与老者的,而那一桶米饭正是特意留给苏云的。苏云自从修炼淬体决后,食量大增,每次都能吃下寻常成年人五倍的米饭。山村之中若是寻常人家,有这样能吃的人,不多久变会倾家荡产。
若不是有张家兄弟几人知道苏云食量,专门用一条储物袋放置米粮和蔬菜以供这一家三口实用老者家根本承受不住。
苏云自坐下后,就开始夹着青菜迫不及待的往嘴里扒拉着米饭。而妇人坐在苏云身边,不停的用筷子夹起一块块鱼肉,仔细的将鱼刺剔除,然后将鱼肉放进苏云的饭桶里。
很快,一条蒸鱼,就剩下了半条,而老者一直没有动筷,只是冷着脸看着妇人的动作。直到妇人将剩下的蒸鱼用筷子翻了个身,准备继续为苏云夹肉,老者才忍不住的咳了一声。
他与妇人成亲多年,还从没有过这种待遇。
而且再继续装下去,肉就没了!
听到老者的咳声,苏云立马识趣的停下吃饭的动作。
“父亲,母亲,您二老也赶紧用饭,母亲,不用为我夹菜,我自己可以来。”苏云说道,同时他将盛放蒸鱼的盘子往老者跟前推了推,嘴里还说道“父亲,您尝尝,今天母亲做的蒸鱼特别好吃。”
老者眼见苏云如此上道,也就不再摆架子。
台阶给了,咱该下来了,不然肉真没了。
老者放下盘着的腿,坐正身子,拿起筷子正准备夹块鱼肉尝尝。正当筷子要碰到鱼身时,一只手从对面伸来,捏住盘子边缘,慢慢的拉离了老者。
“云儿,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你父亲已经上了年纪,吃肉对身体不好。”妇人说道。
“你!哼!”老者气的放下筷子,对着妇人怒目而视,可是妇人却是没有看他,依然又夹起一块鱼肉给了苏云。
老者冷哼一声,拿起手边的烟袋锅子放进嘴里。可是当他看到对面妇人那冷冷的眼光时,却是没敢将烟袋点燃,就这样干吸两口,又将烟袋放下。
“母亲,我已经吃饱了,您和父亲赶快吃吧,不然饭菜要凉了。”苏云吞下嘴里最后一口米饭说道。
见苏云真的吃完饭菜,妇人这才停下夹肉的动作,将两道菜又放回了木桌中央,自己也一手端起米饭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而老者也是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自从苏云来到这个家里,他的家庭地位又低了。
眼前这种景象,时有发生,每当老者教训苏云时,结果就是自己经常受到妇人的报复。
苏云也不劝解,他了解两人的脾性,这对在一起生活了一辈子老两口,从没有真正的生过气。平时一家三口也是其乐融融,父慈子孝。
老者姓赵,是青石村的村长。赵姓是赵国国姓,赵国国人,十有六七都是姓赵,即便在这偏远的村子里,赵姓族人几乎在占据了小半之多。
赵父在村里颇有威严,因为他是村里学问最大的人,平时除了处理村里一些琐事之外,也负责教习村里孩童知识。
每到秋收季节或者鱼汛时期,村里收获的粮食和鱼类,都会由老者统一分配,而老者一直也是公平公正,按劳分配,从未也出现过纰漏,也未利用权利之便为自己谋私。所以村里的男女老幼,对赵父赵母都颇为尊敬。
这等权利地位,在苏云上一世,也算得上是生产队大队长了。
原本夫妻二人也曾育有一子,一家人生活的和和美美。可天不遂人愿,夫妇二人四十岁那年,刚刚成年的儿子因为独自进山打猎,不慎跌落山崖,生死不知。
当时赵父组织村里青壮男子冒险下去山底寻找,可是只找到一些破碎衣物和满地的血迹。见此情形,众人也都猜测,尸体应是被猛兽所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