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害怕啊,纪先生。”嘴上说着害怕,她眼睛却是亮闪闪的,脸上还带着促狭的笑容。
纪江源危险地眯了眯眼,忽地抬起她的下巴,用力吻上她的唇,直将她吻得透不过起来,缱绻缠绵好一阵,他才松开她的唇,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声音黯哑地低笑,“在浴室里求婚,跟你坦诚相见,让你看到最真实的我,难道不是非常别出心裁,很有新意,很有诚意么?”
顾烟烟煞风景地说了一句,“可我还是觉得很好笑……”
“小坏蛋。”他惩罚般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过了许久,他突然冒出一句,“除了觉得好笑之外,你有没有觉得有一点感动?”
虽然他的语气很随意,但是,顾烟烟一下子明白,他其实是很在意她对这场求婚的看法的,她心里瞬间冒起一个个粉红的泡泡,就跟吃了蜜糖一般甜,她抬起头,深深地凝视着他的双眼,认真地说道,“感动,很感动,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江源……”
她柔柔地叫着他的名字,他“嗯”了一声,眸中含笑,等待她继续说下去,她勾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耳边,清晰地说,“我好爱你。”
刹那间,纪江源的脑海里就像绽放了千万束烟花,他无比动容,将她紧紧抱住,一字一顿地说,“我也好爱你。”
这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这对刚刚订下婚约,定下一生一世相爱约定的情侣,都因心潮澎拜,情绪激动而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睡着了,虽然睡眠不足,但第二天醒来,精神格外好,心情也格外好。
顾烟烟帮纪江源刮胡子的时候,纪江源突然冒出一句,“老婆,你以前为什么帮林亦白刮胡子?”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还记得这桩事呢。顾烟烟忍不住笑,一边动作轻柔地帮他清洗面部,一边说道,“那是在大三的时候,学校八十周年校庆,举办了一场晚会,我、亦白、阿薇三个人准备了一个小品,我演的是理发店的学徒,亦白演的是一名落魄的青年画家,阿薇演的是亦白暗恋的人。有一场戏,青年画家来到一家理发店理发,打算打理好自己,然后去见自己的梦中情人,我这个理发店的学徒,不但替他剪了头发,还给他剃了胡子……”
她兴致盎然地聊起那个小品,以及小品的剧情,最后,笑眯眯地说道,“为了演得逼真一些,亦白戴着假发,我就把他当成模特练习剪发,至于剃胡子嘛,当然剃的是他的真胡子,为了那场演出,我们也是蛮拼的,还好,后来我们获得了晚会节目表演的一等奖,不然就太对不起我们的心血了。”
纪江源霸道地说,“以后,你只能帮我剃胡子,剪头发。”
顾烟烟眯眼笑,“知道了,纪先生,以后我就是你的御用护理师了。”
鉴于某个小女人态度这么好,纪大少爷大方地原谅了她以前帮男人刮胡子的“错误”。
帮他刮完胡子之后,顾烟烟又帮他穿好外套,整理好行李,两人甜甜蜜蜜地下楼,到街上吃了早餐,然后向小美一家人告别。
坐在回c市的飞机上,顾烟烟倚靠在纪江源的肩膀上,温柔地抚摸他的右手臂,轻声道,“还有一个礼拜就过年了,希望你手臂上的伤早点好起来。”
他瘦削的下巴蹭了蹭她的脸颊,温声道,“会的,别担心。”
下飞机之后,两人先把行李弄回家,又换了一身衣服,然后由顾烟烟开车,回她父母家,他们两人的“分手矛盾”闹到了顾父顾母那里,两位老人都很担心他们,他们也该去探望两位老人,让他们放下心来。
“江源,你受伤了?要不要紧?”给顾烟烟二人开门的是顾母,她一眼看到纪江源绑着绷带的右臂,连忙关切地询问。
纪江源微微一笑,说道,“伯母,您别担心,只是一点小伤,不要紧的。”
“哎呀,你们两个孩子,出门在外怎么也不小心一点呢?快,快进来……”
顾母眉头微蹙,一脸担忧地唠叨,纪江源丝毫不觉得烦,反而觉得很温暖。
“江源,你手臂受伤了?”在书房里面忙碌的顾父听到动静,赶紧出来,看到纪江源的手臂,也一脸关切,“要不要紧?”
纪江源微笑着说道,“伯父,只是肘关节软组织损伤,没有大碍,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
顾父闻言,眉头微微一蹙,没有再说什么,招呼他们两个赶紧坐下。
顾母在厨房忙碌,顾烟烟进去帮忙,顾母眼尖地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立刻眉开眼笑,压低声音说道,“江源向你求婚了?”
顾烟烟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好好好”顾母喜不自胜,“你们终于修成正果了,对了,江源的父母,知道你们的事情吗?”
顾烟烟想了想,说道,“应该还不知道吧,不过,江源说今年春节让我陪他回家见父母。”
顾母先是高兴,后又感慨万千,失落地说道,“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终于要变成别人家的了,哎,我怎么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以前过春节吧,你没有男朋友,我天天看到你在我面前,我心烦,只想赶紧将你嫁出去,现在吧,你要去别人家里过年了,我又……哎,不说了不说了,他向你求婚,带你去见家人,是好事,我应该高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