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导把人送上车,千叮万嘱:“回去洗个热水澡,吃点板蓝根,千万别在这节骨眼感冒。”
话音刚落,谢权用低哑到近乎嘶哑的声音,虚弱地回了句:“……知道了。”
宋导听他的声不对劲,皱着眉凑上去想摸摸他额头的温度。
还没碰着就被歪头躲开,谢权半眯起眼,不正经笑了声,“我女朋友看着呢,别动手动脚的。”
宋导急眼了,“我动手动脚个屁!我这不是担心你生病吗?”
谢权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带病也坚持上岗。”
宋导骂骂咧咧把他赶上车,嘱咐温逢晚回去好好看着他。
回到酒店,温逢晚回房间拿了预防感冒的药送到隔壁,谢权的房间门虚掩着,推门进去却没看见人。
温逢晚把药放在桌上,忽然听见卫生间中传出瓶罐碰撞的声响。
她不放心过去敲了敲门,“小谢,你在干什么?”
谢权头重脚轻,脱衣服想洗澡,却不小心把洗漱台上的洗漱用品给推倒了。他吸了吸沉重的鼻子,抬眸看向镜子里。男人脸色苍白,脸颊却有些红。
他抬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热的,烫手。
拍戏时拼命压抑住的那股不适感顷刻袭来,他扶住琉璃台晃了两下脑袋,闷声说了句:“没事,我洗个澡。”
温逢晚不疑有他,“你想吃什么?我先订外卖。”
谢权说:“你喜欢什么就订什么。”
“行,知道了。”
温逢晚点完外卖,打开邮箱着手处理堆积的工作。处理完一半,谢权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震动,她看了眼,是没有署名的陌生号码。
温逢晚扬声告知他:“来电话了,我帮你接吗?”
谢权昏沉着脑袋坐在浴缸里,低头看了眼水面,还有心思开玩笑,“你帮我拿进来也不是不行。”
温逢晚脸颊一热,拿起手机接通。
那端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听音色约莫四十多岁,她柔声说:“谢权,我听爷爷说你去拍电影了。”
温逢晚暂时不清楚她的身份,礼貌回了句:“抱歉,谢权在洗澡。”
女人一愣,犹疑道:“你是他的……?”
温逢晚正想自我介绍,谢权裹着浴袍从浴室中走出,他随意瞥了眼,问:“谁?”
温逢晚走到他身边,把手机放到他耳边,用口型示意:“我不认识。”
谢权接过手机,听见那头的声音,本来柔软的眉目瞬间凌厉起来,变脸只需一秒钟。
谢权不留情面讥讽道:“这和你似乎没多大关系。”
“我想干什么是我的自由,和您依旧没什么关系。”
“是吗,那恭喜了。您还有事吗?”
一连串冷漠的话语说出口,谢权将电话挂断。转过身来时,脸上的冷然情绪未来得及收敛起。
温逢晚没急于询问是谁,“屋里的温度会不会太低了?”
谢权眼皮耷拉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唯独拿着手机的手一寸寸收紧力道,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温逢晚也没多说,找到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高到二十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