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关心那个外室又怎么了?
自己爱的,不就是他这始终情深义重的模样吗?
人群外。
傅熙宁冷哼一声,“装腔作势。”
身边,同来的友人忙伸手去捂他的嘴,“傅兄,小声些。人家是主宾,咱们坐得是末席,惹不起!”
两人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何能收到公主府乔迁盛宴的请帖。
傅熙宁在圈里自是才华横溢,人尽皆知。可却素来为勋贵圈子所不容,皇家更是够不上。
接到请柬时,傅熙宁还幻想过,是不是公主知道了他才是那折戏的真正作者,才请他来切磋。可到了才知道。
他……
只不过是陪衬。
也不止是他。这满堂花醉三千客,公主眼里,只瞧得见傅轻筹一人。
“没意思。”
傅熙宁将桌前的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摇晃着起身,“走了。”
“等等!瞧你这性子,这般等不得!”
友人扯住傅熙宁,将他扯了个踉跄,重又坐下。“你怎么就知道,今日没机会跟公主展示你的才华?你是武安侯府实在亲戚,又是那世子的长辈,万一他肯举荐你一句半句的……”
“呵,”傅熙宁冷笑,“那我还不如指望猪上树!”
武安侯府对他的打压,难道还少吗?
“好不容易有登堂入室的机会!”友人不肯放手,“你不是还带了新制的烟雾机关,要展示给公主看?别忙着走,再等等机会,再等等……”
傅熙宁长叹一声。
他醉心戏剧,不光一根笔杆子磨砺得厉害,还常制些新奇机关,博人一笑。那最新制的烟雾弹,个头小巧,遇热则燃,不着火,光冒烟,还能出五色烟雾,味道闻起来不呛人。
是新奇玩意儿。本想借着贺公主乔迁之喜,打出名堂去。可现在看来……
傅熙宁叹了口气,知道今日这机会,怕是再寻不见。他心中郁郁,转头又夺了友人酒杯,一饮而尽。
一样姓傅,一样是老侯爷的后代。他却只能满身泥淖,眼睁睁看着傅轻筹夺了自己的心血作品,踏在脚下,直上青云。
傅熙宁眼前,傅轻筹和宝宁公主的一出戏,已快演到尾声。
傅轻筹不知说了句什么,宝宁公主笑得红了脸。
“本宫去更衣,各位请自便。”
宝宁公主带着贴身侍女刚一离席,傅轻筹瞬间成了众人恭维的焦点。这可是未来的驸马!以宝宁公主现在受帝后宠爱的程度,她的驸马,未来不可限量。
傅轻筹现任轻骑卫统领,是武官。
若是成了驸马,弄个将军当当,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再加上最近几月南疆正不安宁,最适合傅轻筹这样的年轻将领去镀一波金。
这盛京武官中的新星,怕是就要冉冉升起。
傅轻筹被捧得志得意满,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里的傅熙宁。
“六叔,独乐了不如众乐乐,素闻六叔不仅戏写得好,唱得也好。不知今日,侄儿可在座列位,可有一观的荣幸?”
“呵,”傅熙宁冷笑,“方才你的那出戏,已足够精彩。光看你,耍猴一般精彩,六叔可不敢献丑。”
傅轻筹是放出了手段,骗宝宁公主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真不要脸!
听出傅熙宁的言下之意,傅轻筹身边有人开口:“傅六,你是世子长辈,岂能说这般不知轻重的话?再说,傅世子的品性,满盛京的人谁不知道?可见武安侯府是教子有方。倒是你,屡次科举不第,又素喜与那等不三不四的人结交,你有何资格在这里对世子指指点点?”
众人纷纷附和。
傅熙宁还不及开口。
傅轻筹:“六叔,六爷六奶奶前日去我侯府恳求,为你寻个差事。祖母说了,你若愿意端正品性,也不是不行。”
他恳切劝道:“六爷六奶奶年岁大了,别再让他们为你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