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太讶道:「上官大家在暗示用强就可以,对吧!」
上官婉儿垂首道:「神医是明知故问,不论神医对婉儿做任何事,婉儿既不敢惊动任何人,也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能哑忍。」
接着「噗哧」娇笑,媚态横生的瞄着他,羞红着俏脸道:「甚么都行,就是不可以向神医自动奉献,异日如被鹰爷发觉我们有私情,婉儿可将所有罪责全推在他好兄弟的身上,因不到婉儿拒绝呵!」
符太乘机鸣金收兵,装出颓然神色,道:「婕妤大人厉害。」
上官婉儿得意的道:「那你说还是不说?」
符太平淡答道:「下官告诉皇上,世上无鬼!」
上官婉儿一怔后,大发娇嗔的道:「你才活见鬼!满口大话,找鬼来信你。」
符太笑道:「此之为欠老子亲一亲的后患是也。」
上官婉儿含笑道:「勿怪人家没有警告在先,娘娘比婉儿更想知道,看你敢否拿此鬼话搪塞。」,
又道:「你不是刚回来?怎晓得皇上闹鬼的事?」
符太哂道:「我王庭经何许人也,鉴貌辨色乃本人拿手绝活,所谓『何知其人心闹鬼,青黑绕唇腮』是也。大家明白吗?」
上官婉儿立对他刮目相看,道:「难怪鹰爷敢着你扮他的神医,又到现在仍没人看穿你的破绽,果然具应变之才,连人家现在都有点相信你了。晓得吗?婉儿在到尙药局见你前,没想过你不是龙鹰。甚么都可以扮,但龙鹰似是与生倶来般的医术,怎冒充得来?」
又嗔道:「你再不说出来,婉儿会生气。」
符太投降道:「这么重要吗?唉!斗不过你。我王庭经是心病、身病一并医治,说的是梦见圣神皇帝,是她报梦给我,着我回来为她的爱儿治病。便是如此!」
上官婉儿现出思索的神色,道:「该还有其他,勿隐瞒。」
今次轮到符太大讶,不解道:「确漏去几句话,但你怎晓得的,难道皇上自己说出来吗?」
上官婉儿没卖关子,道:「事缘昨晚西京传来消息,说干陵所在区域发生地震,塌了陵墓上的部分宫阙。最奇怪是皇上听到时,竟冲口说出『母皇升天』的奇怪话,娘娘问他,他却不愿解释。咦!你的表情为何变得这么古怪!」
符太仍是瞠目结舌,没法说出话来。
龙鹰也在大口喘息,震荡不已。
我的娘!
这还不是「破碎虚空」吗?女帝成功了!他XX的!不可能的事竟变成可能。现在他最想知会法明和席遥,只可惜两人在千里之外。还有胖公公、仙子!
他一直不敢想女帝在深黑墓穴内的情况,因怕不由自主朝坏处想,此刻心障尽消。李显冲口说出「母皇升天」,多少受到符太说话的影响,亦可能是母子心意相连、福至心灵的一句话。谁晓得不是这样子。
龙鹰收《实录》入怀,走出舱房,朝船首的方向走。
太兴奋、太开心,更没法将情绪约束在符太的天地里。只有大运河迎船头吹来的大风,方可使他平静下来。
地震!
眞的是地震。
席遥乃过来人,见过边荒的天穴,目睹孙恩破空而去后在小岛岸滩遗下的痕迹,所以能间接晓得女帝成功破空而去的异象。
龙鹰卓立船首,衣袂迎风飘扬。
忽然间,未来的所有艰难再不重要,变得微不足道。
大运河上夜空星罗棋布,壮丽感人。
同样的夜空,曾出现在高原上、荒漠中,可是此刻落入眼中,却清楚眼所见的一切,只是广袤无匹的宇宙其中一个层次,其中一种存在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