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夫人一头雾水地点了点头:“确实受桑姬之邀,登府看过戏——此事不是殿下同意的么?”
“本王知道。那夫人可有察觉,那戏班里一名叫楚瑟的戏子,与桑姬有什么来往?”
潘夫人愈发纳闷起来:“殿下问这个做什么?”
奚旷看了潘刺史一眼。
潘刺史还没反应过来,潘夫人就已经回过味来,朝他胳膊肘撞了撞。
潘刺史看了看自家夫人,又看了看奚旷,电光石火间,陡然醒悟,连忙起身:“微臣衣冠不整,实在不该,容臣回去好好整理一番。夫人,你就在此好好招待殿下。”
他大步走出会客厅,顺便把门关上了。
站在门口,他望着头顶的月亮,忍不住摸了摸脑袋。
怎么,大半夜过来,就为了问问桑姬?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急成这样,还问得如此暧昧,难不成是和那个叫楚瑟的有了私情?可那楚瑟不也是女的么?
潘刺史晃了晃脑袋,觉得十分离谱,一定是自己没睡醒。
正好下人端着泡好的茶水过来了,潘刺史连忙上前,把他换了个面:“里面在商谈要事,不要打扰。”
下人端着原封不动的茶水,迟疑地离开了。
潘刺史叹了口气,回屋整理仪容去了。
而屋内,只剩下奚旷、朱策与潘夫人三人。
按理来说,与有夫之妇这样关着门会面,实在不合礼数,但奚旷哪顾得上这么多,潘刺史也是个机灵的,见着不对,给他们留了私谈的空间。
“夫人应当也知道,本王前些日子并不在通宁,而在长安。”奚旷说。
潘夫人点头:“千秋节,殿下自然是要去的。”
“然而,千秋节当晚,桑姬却在王府无故失踪。满府亲卫,竟无一人察觉。”奚旷一字一顿地说着,面色如冰,而在这厚重冰层之下,却隐隐有着一丝裂缝,“本王接到消息,连夜赶回,经查,桑姬失踪前与这个楚瑟交往颇多,疑似有异。”
“怎么会呢?这,这与楚瑟有什么关系呢?”潘夫人觉得十分荒唐,又难以置信,“桑姬当真失踪了?殿下可别吓唬妾身。”
“本王为何要用这家事来吓唬夫人?”
“不可能。”潘夫人摇头道,“桑姬虽然成日不出门,召那戏班上门多了些,但妾身看在眼里,她对那个楚瑟,也就只是欣赏之意罢了,怎么可能与失踪一事有关呢?会不会此事与桑姬本人并无什么关系,而是有别的什么……”
她没说下去,但奚旷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无非就是觉得,此事是他的政敌为之更靠谱。
奚旷当然不会告诉潘夫人,说不定是桑湄自己勾结外人潜逃出府,他只是模棱两可地说:“可夫人又怎知,这楚瑟不会是别的什么人安排的人呢?”
潘夫人陡然变色:“殿下!这与妾身和大人无关啊!”
这戏班当初还是他们推荐给宁王的呢!若真查出什么问题,那他们岂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