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的人很快和附近村里的人达成协议,将袁生以“村民”的身份土葬了事,尸体就埋在后山,不到两个小时一行人就回来了。
村民拿着钱,笑呵呵的恭送车队离开。
周珩坐在车里,透过窗户看到那些笑脸,心里却阵阵发凉。
她再往后望,隐约可见小白楼,甚至在想,当年母亲的尸体会不会也被这样处理掉了,是不是也埋在后山的某个地方?
只是周珩这个念头刚生成,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竟然是蒋从芸。
周珩将电话接起来,只“喂”了一声,就听蒋从芸说:“事情办完了尽快回家,你爸要见你。”
周珩应了一声便将电话切断。
说起来,她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周楠申了。
这几年周楠申病情时起时落,情况一直不稳定,而且每逢换季就会闹一次病,每一次周珩都以为他会挺不过去。
周珩还记得,半个月前见周楠申时,他的病情才刚刚控制住,脸色灰败,神色枯槁,双眼黯淡无光,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这场病消耗干了。
而就在昨天,蒋从芸还说,他的情况不乐观。
难道,周楠申真的不行了,所以急忙叫她回去,是准备交代后事?
……
傍晚,周珩和陈叔回到周家大宅。
周楠申的房间在三楼,为了照顾他的病情,蒋从芸恨不得将整个医院搬回家,还将三楼改建一番,将各种医疗器械设备放进家里。
周珩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里换了身衣服,到三楼时,便按照流程消毒,套上隔离服,等所有程序都走完了,才踏进周楠申的房间。
哦,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病房。
屋里摆放着精密的设备,温度远比外面热得多,周楠申只穿了睡衣,盖着薄毯,躺在床上。
可令人惊讶的是,他的精神倒是不错,起码比半个月前好得多,脸色也没有那么坏,人还是清醒的,此时正看着窗外那颗银杏树。
周珩不动声色的走近了,坐下时,周楠申也转过头,这几年他瘦了很多,脸上的纹路也变得清晰了。
父女俩目光对上,周珩率先开口:“袁生已经走了。”
周楠申声音沙哑道:“我听说了。你做的很好。”
周珩对这样的夸奖毫无反应,只问:“您叫我回来,是有事要交给我办?”
周楠申也没有拐弯抹角,点头说:“这件事很重要,只能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