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简睨着她,“嗤嗤。说罢,你生来就是为了打击别人,干过的缺德事还少吗。不差这一件。”
“汴京人一直都把你当茶余饭后逗乐的谈资。”安久曾经坐过几次茶馆,每每都能听到不少,但凡跟华容简沾边的多半没有什么正经事,他自己未必不知道,可是还是一直这样乐呵,“这些你都能坦然面对,为什么现在……”
说好听点,华容简是心胸开阔、乐观豁达、不拘小节,说难听点,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子。
四周的人听见安久的话,连忙收了目光,生怕被华容简迁怒。
谁知他的反应十分平静,甚至在考虑安久的话。
然而,他之所以能够这样,是因为一直过得很顺遂,当家不在是那个家,他还能这样没心没肺下去吗?
“阿久。”华容简敛了神情,转向她,“今天才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曾有过男女之情,即使如此,我到现在还是想娶你。”
他之所以没有费尽心思,是因为知道大哥已经娶了一个梅氏女,他跟安久再也不可能了,就算安久肯委屈做小也不可能。
就像华容均自小青梅竹马的订婚,如今不还是因为大势而起了变故?
“自己拆穿自己,你是傻还是蠢?”安久道,“你刚刚还说一眼就能看出有情无情。”
“当局者迷。我一向很识时务,说胆小无能也行。”华容简不以为意,倾身飞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可无论如何,都想把这心里话告诉你。”
今日安久来给他送新婚贺礼,他发火,一是因为楚定江之事,二是因为发现她对他没有丝毫情思。
华容简的举动无异于往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四周一直在偷偷观望的好事者,一下子炸开了锅,更甚至有些人大声起哄,“那位郎君,快抱一个!”
安久沉了脸,他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造成轰动,安久惯于隐藏,被人围观就像是把她剥光了放在众目睽睽之下。
华容简恍若未见,咧嘴笑的开心。
“走了。”安久丢下两个字,掉头就走。
华容简没有跟上来,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转身沿着河岸慢慢走。
灯火渐远。
华容简不知不觉走到了武令元的云吞摊。
今日热闹,武令元才刚刚准备收摊,四周安静,只有华容简的脚步声,他侧耳倾听,“华郎君来了。”
自从与安久来过一次之后,华容简就常常光顾。
“你耳朵倒是灵。”华容简坐下,看看周围又多添的几张桌子。“还有云吞吗?”
“一直留着。”武令元洗手,飞快的包好二十几个下了锅,“十四姑娘好久没有来了。”
华容简没做声,就着昏暗的灯火盯着桌上的金刚经出神。
武令元便没有再问,端上馄饨之后,笑着道,“多谢郎君的药,在下的眼睛已经能看见光影。”
华容简含着云吞,含糊的嗯了一声,狼吞虎咽的消灭了一碗。
“郎君还要吗?”武令元问。
“够了。”华容简道。“再用一段时间的药,许就能看见了。”
“郎君今日心情不佳。”武令元把碗收了,给他上了碗茶水,“像在下这个处境,能吃饱心情就会很好。”
顿了一下,没有听见回答,武令元道,“在下多言了。”
华容简回过神,“先生是有大智慧的人。”
“郎君太抬举在下了。”武令元道。
华容简道。“等先生眼睛好了,我为先生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