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蓬轿,听得声音,胖子和瘦子赶忙过到跟前,瘦子隔着轿帘恭敬道:“启禀夫人,小的们奉公子派令在这里拿人。”
女声道:“拿人?拿什么人?”
瘦子道:“是个小妖女,她不但伤了公子,还伤了胖子。”
女声在轿里轻叹一声:“想必你们定是招惹人家姑娘不满,才闹成如此。”稍顿,又道:“公子要紧么,伤的重不重?”
瘦子道:“大夫已瞧过,皮外小伤,无大碍,到是胖子刚才被那妖女放蝎子蜇了一口,手掌中了剧毒。”
轿里的女声道:“那还不赶紧随我回去敷药解毒。”又顿一下,道:“回去以后,你俩一定要把这事前前后后向我如实详告,听见么。”
“是!”
蓬轿重起,两个强壮的挑脚夫将轿子嘎吱嘎吱地弹起来,路过炸油饼摊儿时,那轿子侧帘忽然向上翻开,从里面探出一张中年妇女的脸,那张脸白皙纤柔,保养极好,只不过好奇地看了一眼碧微,就再也不肯缩回轿里去。
轿子一路东行,那张脸一直西望。
“呸!”
碧微朝远去的轿子和人不屑地啐了一口。
6。阴阳买卖
赵府之大,之阔绰,看上去一点不比寿州城府差,惟一不同的,只不过大门外执勤站岗的不是手持刀枪剑戟的军士衙役而已,但赵府足够庄严气派。
赵震山能够拥有这般家府,也不枉称城里最富有者这个名头。
赵公子的烂鼻子此时已被打上了一帖膏药,正坐在屋中气急败坏地使劲摇扇子,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尽管赵公子生得亦算俊朗,但此时此刻却像极了舞台上的丑角。
摇着摇着,赵公子将扇子一合,冲屋外叫道:
“来人!”
“来人!”
连叫两声竟无人应答,正疑惑,却见胖子和瘦子低头走进来,立在一边,竟是一声不吭。
随即走进来一个风姿绰约的妇女,面色愠怒。
“娘——?娘!”
赵公子一见到妇女显出慌张,随即又转而矫情,道:“娘,您从庐州回来怎么不通知孩儿一声,一别数月,知道孩儿很想念娘么?”
“跪下。”
“什么?”
“跪下,听见么?”
赵公子瞟一眼胖子和瘦子,见他们垂头丧气一脸无奈,顿时心中无底。
“娘,为什么要孩儿跪下?”
“我要你跪下,你不听娘的话么?”中年妇女愈加愠怒。
赵公子只得跪下。
“娘走时,你是如何对娘起誓的,请再大声复诵一遍。”
赵公子见娘板着脸,不好多说,于是当其面跪在屋中央大声复诵道:“我起誓,不吃酒赌钱,不打架作恶,不仗势欺人,如有违反,任娘惩罚。”
“你有违反没有?说。”
见娘实在生气,赵公子嘴里嗫嗫嚅嚅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