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是么?”安平忽然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齐逊之怔了怔,也跟着坐了起来,刚想问她怎么了,下巴忽然被她伸手扣住,胳膊被她另一只手扯着猛然拉近,她的唇便贴了上来。
宛若陡然间掀起了滔天巨澜,齐逊之的脑中空白了一瞬才回过神来。安平的唇细细地碾磨着他的唇瓣,眼睛却始终带着笑意盯着他,好似一池幽潭,将其扯入其中,再难挣脱。
太可怕了,明明中媚药的是她,可偏偏意识最清醒的也是她。齐逊之却觉得自己已经沉沦在她深邃的眸光里。手不自觉地揽住她,双唇微启,仿佛迎接,安平便毫不客气地攻城略地。
“唔,陛下……”齐逊之拥紧了身前的人,肩头衣裳半褪,人已渐渐沉溺,含糊不清的话语如同梦呓。
安平的唇沿着他的下巴落在他的锁骨,手沿着他光洁的肩头慢慢摩挲,低笑起来:“就这样,子都,你配合的很好。”
齐逊之猛然惊醒,睁开眼睛看她,却只看到她汗水淋漓的脸颊。
外面传来来回踱步的轻响,他抿了抿唇,终于主动拥住安平躺了下来,冲她笑了一下,开始卖力演戏:“啊,陛下您轻点……别、别摸那里……”
安平埋头在他颈边满意地闷笑,手从他的肩头移到了脊背,寸寸摩挲,伴随着他刻意的呻吟轻喘,分外**。
然而下一刻他却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嘶。安平手下一顿,手下凸起的线形明显是道疤痕。
两人安静了一瞬,齐逊之又嗔怪地嚷了一句:“陛下,您弄疼微臣了……”
安平的手轻轻拂过那里,低声道:“这是上次在城门口弄伤的?”
“嗯。”齐逊之垂眼看着她的额角,笑了笑:“快长好了,其实并不是很疼。”
“子都,对不住……”
齐逊之一怔。
“小不忍则乱大谋,朕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城门口发生的事暂时也不能追究,这伤因朕而受,朕又亏欠了你。”
齐逊之勾了勾唇角,语气柔和下来:“陛下怎么忽然说起这些了?”
安平没有接话,手沿着他的腿慢慢下移,最终按住他受伤的那条腿的膝盖,侧过脸看着他:“还有这腿疾,朕也一直没有深究,当年对方既然能在宫中动手,你该明白其中棘手程度。”
“是,微臣明白。”
安平顿了顿,忽然笑了一下:“说起来,以前秦樽在国子监欺负朕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齐逊之疑惑地“嗯”了一声。
“后来他却再也不敢欺负朕了,你可知是何原因?”
“微臣不知。”
“因为有人教训了他,之后他便特别害怕那人,每次见到他便几乎要绕道。”安平盯着他的鼻梁,唇几乎贴上他的耳朵:“那人莫非便是你?”
齐逊之僵了一下,继而失笑:“陛下是不是弄错了,微臣可是有腿疾的。”
安平伏在他肩窝处喘了口气,身上的汗水几乎浸湿了他的衣襟,说出来的话也越发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按着他膝盖的手却加重了力道:“朕最恨被骗,但是只有这件,反倒希望你是骗了朕,那样朕也能减轻些愧疚。”
齐逊之揽着她的手紧了紧,面上却笑得若无其事:“陛下说这些作甚,微臣既然自愿成为您的心腹,便不会再计较过往了,您自然也无须内疚。”
安平没有做声,反而喘息的更厉害了些。齐逊之连忙要撑起身子看她,却被她翻身压住:“子都,朕今晚若是真要了你,你会怎样?”
药效显然还没退,安平的意识虽然仍旧清明,却也的确很辛苦,整个人已经如同浸在了水里,衣裳早已湿透。齐逊之垂下眼帘勾了勾唇:“总之不至于寻死觅活。”
“嗤……”安平笑了一声摸了摸他的脸:“放心,朕开玩笑的,今晚的事绝对不会张扬出去,你的清白能保住。”
齐逊之敛目,偏过了头:“那就多谢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