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跟秀姨学了做饭,如今练出了几分还说得过去的厨艺,才能拥有这种看爱人吃饭的甜蜜乐趣。
“你是真饿了,吃相都能赶上踏雪了。”
踏雪吃饭时风卷残云,气势如饕餮,顾弋停下咀嚼动作,不满地看向展南羽。
展南羽在顾弋仓鼠一样鼓鼓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我错了。”
顾弋夺了展南羽的勺子,“我自己吃。”
展南羽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道这人果然脾气见涨。
“展哥,等过一阵子,我把踏雪接到我爸妈家养几天吧?”
展南羽问:“是准备把咱们的事告诉他们了?”
“唔,老这么下去也不行,总得想想办法。”
顾弋本想再拖一拖,但蒋媛大概是怕那只残疾的右手会耽误他找对象,所以迫不及待地给他安排相亲。这次不成肯定还有下一次,顾弋不想再像今天这样敷衍欺骗,更不想让展南羽难受,坦白复合的事被迫提上日程。
“我这两天先试探性地问一问,如果他们的反应不是很激烈,就跟他们坦白。”
“所以你是怕二老一时接受不了,想要拿踏雪去做奸细,动摇军心?”
顾弋笑:“你怎么说得跟打仗一样。我爸妈以前挺喜欢踏雪,还一直念叨想要养一条狗来着,因为实在没时间才一直没养。现在我每天应名点卯的也挺清闲,正好把踏雪弄回去让他们开心开心。”
顾弋神情自然,展南羽却异常敏感地觉得他在说“应名点卯”时,语气带了些许自嘲意味。
顾弋是个闲不住的人,喜欢动物并热爱自己的事业,虽然动不动就接急诊加班的生活很累,但也充实快乐。
以前每天晚上回家后他都会跟展南羽分享工作中的喜悦,讲医院又治愈了一例如何危重的病例,讲自己又做了一台如何复杂的手术,讲恢复健康的动物如何活蹦乱跳地卖萌……他说这些时表情生动,甚至不自觉带了几分技高者都会有的傲气,整个人都散发着自信耀眼的光芒。
但自受伤以后,他再也没有说过了。
右手废了两指,还偶尔会抽搐痉挛,别说拿手术器械,就连最普通的静脉留置针有时都扎不准。
展南羽握住顾弋的右手,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
“弋弋,对不起。”
神经断裂无法恢复,犯下的过错再也无法弥补,他只能用一次次的道歉来缓解内心的愧疚。
顾弋不明白自己哪句话又刺激到他了,无奈苦笑一声:“你能不能不要再对这个耿耿于怀了。”
他学着展南羽的流氓语气逗他:“来,让我看看,展哥是不是又哭了?”
展南羽从自责的情绪中走出来,勾住顾弋的脖颈,在他颈侧咬出一圈牙印,“又招我!”
“疼疼疼!”
顾弋推开展南羽,“展哥,我有件事跟你说。”
“什么事?”展南羽深呼吸着,眼底又有欲望翻滚。
顾弋心中警铃大作,将身体歪到椅子另一边,跟展南羽拉开距离。
“老师想推荐我去容城大学应聘动医专业的讲师。”
“那位魏教授?”
“嗯,”顾弋道:“老师觉得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再做临床工作,所以建议我去做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