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呢?“
“她不想通知。“
“游戏公司高层领导呢?”
“联系了,据说嫌疑人与该公司总裁是夫妻关系,但联系不上。”
两个穿着警服的人看向她,平头的人说:“我觉得她不像是凶手。““可是证据几乎都指向她,而且根据游戏公司员工的回忆,她与死者的确有过节,她最俱备作案动机。““另一个嫌疑人呢?“
“她手上、脸前有死者的血迹,但血迹是被人为故意弄上去的,并非杀人时沾染的。倒是刚刚问话的那个嫌疑人,法医在她的指甲中检验出了死者的DNA,而死者身上的几处刀伤,从力度和嫌疑人身高分析,吻合度99%。“平头警察若有所思,“还有没有什么暂定疑点?”
“有,但也是唯一对该嫌疑人有利的。杀人的刀具上有8个人的指纹, 分别是……”审讯员翻开资料,“(喻挽橙)嫌疑人1、嫌疑人2(李婷)、(陈知杰)死者、方涵、王萌萌、李慧、林学岔、赵碟,除了死者,其余都是女性。且除了两名嫌疑人外,其它人都有不在场证据。”
“什么时候可以定案?”
“或许三个星期,法医那边还有些结果没出来。”
平头警察道:“这是你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好好查。”他拍了拍他的肩,“最重要的是,不要出现冤案。建国以来的冤案太多了,被关几年、十几年后再出来,失去的不仅是前程,心灵的创伤才是最痛苦的。”
另一个警察诚恳地点头,道:“为人民服务!”
平头警察笑:“那都是做给上头看的。无愧于心,才是这行的本衷。”随即表情又恢复凝重。
齐衍在车上沉沉地睡了一天,醒来第一件事是看手机有没有喻挽橙的未接电话和短信。
齐衍看着数字,A市警察局?
橙橙出事了?
之前所有的报复和恨瞬间烟消云散,他迅速踩下油门,最高档一路横冲。心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像一颗巨大的石头吊在悬崖边,只差那么一点就要坠落。
橙橙,你不要有事,无论发生我都不会怪你。
你不要有事。
齐衍的鬓角全是细密的汗珠,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血丝又重新爬满了眼珠,双手死死地掐紧了方向盘,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橙橙,你不要有事!
看守所。
齐衍疯一样地冲了进来,双手揪紧迎面走来的警察:“ 喻挽橙,在哪里?”
“您是齐先生吗?”
“我问你喻挽橙在哪里!”齐衍双目赤红,失声咆哮。
“您先别激动,别激动,警方希望能向您了解些情况,嫌疑人过一会才可以去探视……”齐衍收回手,紧紧握住拳头,指关节都泛出白色,整个人充满着压抑的暴怒和惶恐,警察领着齐衍走进房间,“齐先生,犯罪嫌疑人现在没有危险,您不必这么紧张,警方需要您的配合。”
“不,不,她会害怕。”齐衍双眉紧皱,“没有我她会害怕!”
“你先带我去见她,我不会走的,你们想要了解什么都可以,先带我去见她。”齐衍似孩子般地低声祈求,见惯各种场景的警察似乎被吓倒了,说:“齐、齐先生,必须按流程。我们会尽快缩短时间,请您先登记一下。”
折腾了将近半小时,问的全是无关紧要的问题(齐衍是这么认为的),齐衍的眼神越来越冷,警察终于带齐衍去喻挽橙呆着的房间。
“橙橙!”齐衍低声不敢相信地唤道,似是害怕吓着她。
喻挽橙出神的瞳孔终于找回了焦距,齐衍冲过去紧紧拥抱着她,喻挽橙感到一瞬间跌入的是温暖的海洋,她听得见他低声道:“不要怕,我在这。”
喻挽橙双臂也回抱着他,之前那么恐怖的画面她都不曾流泪,此刻心里一酸,眼泪竟不受控制地汹涌流下,她拼命呼吸着齐衍身上的气息,才发现,那么令人安心、那么令人有安全感。
人有时就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再害怕再痛苦也可以做到坚强地不流泪,可是当有一个信任的人陪在身边时就莫名想落泪,心也变得脆弱、变得易碎。
齐衍沙哑地说:“你一天没吃饭了?快,吃饭,乖,没事的。“喻挽橙抓住他不肯放开,摇摇头,齐衍放开她,看见她憔悴的样子心疼地要死,低声哄道:”乖,我喂你。“喻挽橙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不说话,两个同样看起来毫无血色的人就那样对视着,似是过了一个世纪般,喻挽橙突然背过身去,蹲在地下,痛苦地扯凌乱地头发,字字锥心:”齐衍,我杀人了……我……我没有……可是……我……不知道……“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