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李二人在桃花镇住了一夜,第二天用过早饭,两人结账出门,李克用还在东张西望。
“还等着有人送富贵给你啊?”萧玄衣挖苦道。
“这厮昨天说到关键处,竟然醉倒了,我只是好奇。”
“算了吧,送什么都不可能送富贵,他要是有得送,不至于连酒都没人赊。”
“三弟说的在理。”李克用一跃上了马。
二人刚离开桃花镇,就听后面有人大喊:“壮士留步。”
“来了。”李克用坏笑道。
“还真撵着送钱啊?”萧玄衣也沉不住气了。
两人勒住马,刘仁恭气喘吁吁地赶上来:“两位怎么不辞而别?”
“我这位兄弟不好意思要你的富贵。”李克用道。
“碰到萧兄弟这种高人,那我就不勉强了。”刘仁恭一本正经地说。
“我不是高人,你就勉强一次吧。”李克用涎着脸。
刘仁恭愣了一会儿,打了个哈哈道:“那种说自己不是高人的人,才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这下轮到李克用急眼了:“我发誓,真的不是高人。谁高人谁是孙子。”
“开这种玩笑,谁信呢!对不对?”刘仁恭淡定自若。
李克用都快要哭了,萧玄衣不得不出来救场:“算了,我们要赶路了,就此别过!”
“不用,我也是去幽州,刚好与两位结伴而行。”
萧、李二人听到此言,吓得差点没掉下马来:这次被刘窟头吃定了。还是李克用机灵,连忙说道:
“我们骑着马,你徒步,怎么同行啊。”
“没关系,凭我这一身功夫,一天两百里路不在话下。”
“你还有功夫?”李克用好奇。
“打洞的功夫。”萧玄衣揶揄。
“萧老弟还真是了解我,要说打洞,我说第二,天底下没人敢称第一。”
“果然是窟头,厉害。”萧玄衣冷笑着说。
“那当然,地面之上是皇上的,黄泉之下是阎王的,地面与黄泉之间,那就都得听我的。”
“田鼠吗?”李克用风言风语。
“李兄弟不要小瞧这些它们,它们跟人一样,有富贵的,有贫贱的,三里一主,五里一王。有时候为了争一个树洞,杀得伏尸百万,血流漂杵。”
“回见吧您呢。”萧玄衣一催坐下马,和李克用扬长而去。
两人的坐骑也就比一般的马快点,一天二百里到顶了,这天黄昏,两人找到一家客栈投宿。
客栈里倒是有村醪野味儿,两人就在客栈的大堂里用饭,酒菜刚上来,刘仁恭不期而至,说了一句:“又见面了,幸会!幸会!”,便拉过来一条凳子坐下,开始狼吞虎咽。李克用和萧玄衣都看傻了。
第二天,萧玄衣和李克用早早起了床,早餐也端上来,两人刚要吃,刘仁恭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说了一句:“承情!承情!”便将早饭一扫而光。
如此两天下来,萧玄衣几乎要疯掉,谁知这刘仁恭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脸皮厚得城墙一拐弯儿。萧玄衣发狠道:“无耻之尤!”
“如果他真象自己吹得那么厉害,倒也是一个奇人。”李克用觉得刘仁恭好玩。
“这种烂人不奇也罢。”
“这样吧,咱们考校考校他,如果他真有一身功夫,倒不妨交个朋友,以后说不定就用得着。如果只是吹牛,再缠着咱们,我一箭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