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以为以为若离被吓着了,连声喊了她的名字,还要去请郎中。
若离这才缓过神来,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王嬷嬷看若离果然没事,安抚了若离两句,带着小厮去回禀老夫人了。
刚才在秀儿翻看妆台的时候,若离忽然想起自己写的那三篇‘奇异志’。本来还担心秀儿会把那东西翻出来,没成想到那三篇字居然不见了!
待王嬷嬷走后,若离急忙又上上下下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若离这才急了,那些东西流传出去并没什么,但是从自己闺房流传出去,可就是天大的麻烦了。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眼下最让若离奇怪的是,究竟什么人,居然趁着自己去送宝萱君主的空档,跑到自己屋子里来偷东西?这也太大胆了!白日院子里人来人往,四处都是眼睛。这人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拿走自己几幅字是什么意思?
除非他一开始就知道,那字里的内容和价值!
想到这里,若离一个激灵。这一回可能不是黎夫人了,若离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秦掌柜。
如果是黎夫人的手段,随便拿走个帕子或是耳环。都比拿走这几篇字要更有用处,而且今天老夫人和宝萱都在,夫人怕是不敢冒这个险的。
秦掌柜就不同了,他不但知道自己手上有药方,还知道那药方的价值。虽然自己从没告诉过他自己的身份。可是这一次为了去见初娘,还是让小茯苓把马车停在侯府后门。
若离正是心乱如麻,屋子的门嘭的一声被人重重推开:“祖母被你气得昏了过去!你倒还在这里悠闲!”
来人正是若露。
“祖母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被我气得晕了过去?”若离整整衣服“秀儿!你留在这里,今天哪里也别去。我过去看看祖母!”
若离说完转身就走,看也不看若露一眼。若露也不屑留下,再她看来,若离这回又犯了错,只怕连老爷都不会原谅她呢!
听说老夫人昏倒,若离是真心有些着急的。五福堂里,老夫人双目紧闭,躺在榻上,王嬷嬷正在帮着顺气。可是老夫人眼见脸色越发苍白,额上似乎还有些虚汗。
黎夫人也在,坐在正厅里张望着。
“给母亲请安。祖母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若离伸着脖子往里面看。
夫人没有答话,王嬷嬷说道:“刚我来回禀老夫人西厢遭贼,老夫人听完就不大舒服,说是想睡一会儿。我才转身,老夫人就昏厥过去了。”
“去请父亲和郎中了吗?”
若离正问着,黎老爷就赶到了。一进来就径直走向里间:“母亲还没醒来吗?郎中应该正在路上了!”
“若离!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听说你一大早就拉着老夫人聊个没完,天气这样热,祖母如何能受得了。”若露慢悠悠的走到黎夫人身边,大声数落若离。
黎露果然吸引了黎老爷的注意,转过头没好气的问若离:“是你把老夫人累着了?”
若离还未回答,黎夫人就先咳了一声。
黎夫人仍是坐着,语调拐了十八道弯:“还不止是这样呢,听说是宝萱县主来访,老夫人又陪坐了一阵儿。这也就罢了。等县主一走,又说西厢闹贼,折腾了好一个鸡飞狗跳。老夫人能不着急吗?妾身和若露刚来,就听见母亲晕厥了。”
黎老爷听了这话一脸狠毒:“都不是省油的灯!等老夫人醒来再说!”
夫人脸上讪讪的,终于没在说话。
若离看着老夫人面如死灰,心里也十分焦急。见别人都没注意,招手叫松儿:“老夫人这里可有薄荷油?”
松儿也是一脸焦急:“薄荷油是什么?院子里是有些野薄荷,那不是泡茶用的?”
若离听说有薄荷苗,连忙叫松儿去采:“不是泡茶!有了那个,祖母兴许能醒过来。”
松儿一听是治病的,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就抱着满怀的薄荷苗回来了。
若离接过薄荷苗堆在桌案上。找了个空茶盏盛着,然后用手快速的把薄荷苗撕碎揉捏,茶盏里盛了一底的绿色草糊,若离端起来就朝老夫人走去。
黎老爷大手一伸,一把拽住若离的手臂:“你干甚么!还不给我老实坐着!”
黎老爷显然是气机了。他双眼泛红,手劲极大,差点把若离扯翻在地。若离此没时间跟他细细说明,只抬了抬茶盏中的绿色浆糊:“这个能让祖母快点醒来!”
黎老爷听闻这才松手。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多问的时候,但仍然跟着若离到了里间,站在她背后死死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