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姑娘笑得更厉害了,歪了身子,就坐在了柳将军身上,手绢在他脸上挥来挥去。
奇异的是柳将军竟然没有闻到刚才那三个女子呛人的脂粉味,反而觉得有一股清爽的皂角的味道带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他使劲嗅了嗅,果然是这种熟悉的香味。他的母亲可是地地道道的挽纱女,嫁给了他的父亲后,也依然自己纺纱织布,与外面不同的是她会自己去染布。染料自然是院中的百花。
高若芬嫁过来后,很是嫌弃了一番。他母亲怕被别人笑话,再不纺布了。再后来,母亲因操劳早逝了。
朱兴敬意味深长望着风姑娘,道:“风姑娘也太过势利了吧?我来了那么多次,可从没见过你坐我身上一下啊,我兄弟一来,你怎么就扑上去了?”
“我说两位都是国丈,这可让我一个人怎么办?再说了,你朱大人可是这里的常客,奴家这可是从没见过如此英武的将军,心里忍不住想摸一摸。”说着,她的手抚上了柳将军的胸膛。
柳将军的肌肉一下。
风姑娘见好就收,呵呵笑着站了起来:“看把我们将军吓得。好了,奴家还忙,你们两位贵客先坐坐,奴家去去就来。”
说着,她又摸了摸柳将军的脸,才甩着手绢走了。
朱兴敬饶有兴趣地望着她扭动的大皮皮,看她关了门,凑近柳将军道:“我说柳言兄弟,她可是对你有意思了。”
“她?”柳将军摇摇头。
红尘里的女子怎么可信?
“我说的是真的。风姑娘从来不接客,更不会坐在人家怀里。她是这里的妈妈,却是从不接客。据说当年她梳拢大会上,就被郡王爷相中了。”朱兴敬笑嘻嘻说着风姑娘的往事。
“他?不可能。那时候的郡王爷应该才是个十岁不到的小屁孩吧。”柳将
军摇摇头,自顾自斟满了酒。
“那当然了。是老郡王爷带他来的。说也奇怪,这孩子一看见这个风姑娘,就大喊要买下她。这郡王爷自幼风流的称号便是这样来的。”朱兴敬现在当成笑话讲着。
柳将军呵呵笑起来:“估计也就是小孩子看热闹,瞎闹呗。”
“且不是。那时候郡王爷年幼,他看中的人自然有人安排,又不能带回去。只好留在这里了,那风姑娘也是个有本事的人,拿着郡王府的钱硬是将这个烟雨楼买了下来。那郡王爷长大后,见过诸多美色,也早就忘了这一茬了。这一来二去,我们风姑娘就成了老姑娘。”朱兴敬摇头叹息道。
当年看中风姑娘的人颇多,碍于郡王府也不敢强来。敢强来的人,又被风姑娘两拳打趴下去了。
“风姑娘会功夫?”柳将军更好奇了。他还遇见过会武功的女子呀。
“哪里会,会一点点强身健体的功夫。人家是怕她养的两个武林高手。据说是花钱聘来的。反正最后来这里的人也都能找到合适的姑娘,时间久了,大家也就算了。”
“哦。”柳将军带着小点点失望,低了头。
这时外面响起了雷鸣般的吼叫声。
其中从隔壁屋里传来的特别熟悉,他猛地站了起来,拉开房门就想奔过去,却一把被朱兴敬拉住,使劲拉了回屋。
“我说你这是干嘛,侄子和几个孩子都在隔壁玩,你过去丢了他面子不说,以后怎么见人?再说了你自己不也在这坐着?你就不怕姐姐到时候责怪啊。”朱兴敬好笑地将他拉了回来。
一提到高夫人,柳将军就焉了头,闷头喝起酒来。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热闹,他只听见有人喊着数字,他知道那是今夜拍下这个姑娘的价格。渐渐听见喊道了一千两。
他不禁摇摇头,
这京城里居然有人花千两为破一个红尘楼的女子的处。在东北那可是一个富豪家庭过上一年的银子了。
幸亏他没凑热闹,他家柳飞扬也不凑热闹。
可惜,他的想法还没落地,就听见隔壁柳飞扬高声喊道:“一千一百两!”
只听旁边屋里一片哄叫声:“国舅爷厉害!”
这个畜生!柳将军一下站了起来,一拳头打在桌子上,桌子上的酒菜洒了一桌。
他狂躁不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外面只说柳飞扬是个翩翩美少年,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现在又是国舅爷,前途无限啊。其实,只有他知道,他那什么样样精通,可都是花楼里吹出来的。
柳飞扬在东北就有美公子的称号,没想到到了京城是变本加厉啊。
这还了得了?
“别急,别急,我说柳兄。这十来年还没人能坏的了这里的规矩。一个小丫头而已,就当是多了一个暖床丫头罢了。看得顺眼了就买回去,随便放哪里都可以。要是看不顺眼放在这里得了。”朱兴敬见他急了。忽然心里乐了,呸了一口,心想果然还是个乡巴佬啊,为这点事着急。
良久不见有人接话,只听大厅里花奴高声喊着:“一千一百两第一遍,一千一百两第二遍……还有人没?还有人吗?这可是今晚的最高价了……再没人,我就要喊了啊……”
柳将军急的拉住朱兴敬就向外冲,朱兴敬赶紧在他耳边道:“要不然我们买下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