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长公主?”严小萃悬于心头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虽不清楚为何与地坞私下说的有出入,但剑指的方向毕竟没错。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明白了今日这殿内唱的是哪出戏了,哪里还有人敢出声。
严小萃扫视殿中一圈,心中十分满意。
“长公主明明是人,怎么可能是妖?这世上哪来的妖?真是岂有此理!童岩卓!你从哪里找来的这妖道!”戴申岳厉声呵斥道。
“……我,戴,戴太保先别急。”童岩卓抹了一下额头渗出来的汗,语无伦次地说道,“马,马道长他。。。。。。他的确医,医术高明。。。。。。我。。。。。。”
“这是医术吗?你听听你在说什么!”戴申岳气得胡须乱颤,指着他问马道长,“是他指使你诬陷长公主的吧!”
“你这叫什么话,我的确是请他来为太子和陛下看病的!”童岩卓一肚子憋屈,满面通红地说道,“至于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事先也不知道。如果他说得不对,娘娘和各位大人都在,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我决不会为他说一句话!只是我一片忠心为了太子和陛下,你不要冤枉我。”
“你事先不知道?说来谁信?”戴申岳讥道,“不过说到忠心嘛,这大殿上谁人不知你童大人是最忠心的。”
童岩卓当然听得懂戴申岳的话里有话,难堪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戴太保,如果你对陛下和太子的病有什么好办法就尽管说出来,要举荐什么良医也快点叫过来,否则就不要啰哩啰嗦。”大将军严思重粗鲁地说道。
这世上休想有人和他严思重的妹妹过不去,他从小宠到大的小妹无论要做什么,哪怕要他杀一个无辜之人,他都会毫不犹豫。忍着听了半天他早就不耐烦了,这女人办事就是婆婆妈妈,想办了长公主何需这么麻烦,交给他岂不简单?如今举国上下谁敢与他们严家作对?
“你!”满头白发的戴申岳哪里被一个小辈这么对待过,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严小萃靠向后面的椅背,若有所思地用手指轻敲着椅子的扶手“嗒嗒”作响,在没有一丝声音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娘娘,小的忽然想起一事……只不过……”侍立在一侧的赖善突然凑上前,“当日我听到只当是下人们胡编乱造,也没放在心上,如今再想起,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是真的!此事十分诡异,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怕是不能让人信服,还是让亲历者自己来说吧。”说完转身朝一个小太监吩咐道,“你悄悄去容宁宫将荷豆,芸香,阿橘她们叫来,记住,不可惊动长公主。”
严小萃狐疑地看了眼地坞,之前没听他说还有这一出啊。但地坞并没看她,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赖善。
很快,三名低垂着头的宫女从外面鱼贯而入在大殿前跪下。
“你们几个可听好了,把你们前一阵子看到的稀奇事如实说出来。胆敢有一句不实,仔细你们的脑袋。”赖善突然提高了他那尖锐的嗓音,回荡在大殿里十分刺耳。
“是,是。”
“你们是哪个宫的?”
“容宁宫。”
“把你们看到的如实说来。”赖善指着中间那一个,“荷豆,你先说。”
“是。这个月初五夜里我肚子痛,翻来覆去睡不着,因而听到了院子里有动静。我一时好奇就爬起来看,看,看到……”
“看到什么了?”赖善追问道。
“我看到长公主她,她居然在树上。”
“你们两个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