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山头。”
妇人颔首,“对,对。”
“我为何会在这里?”
妇人摇摇头,将一封信交给秦素兰。“他们给我五两银子收留你住两天。”
打开书信是刘涛的字迹:看你生了两个孩儿份上留你一命,一张户籍一份路引,缘尽缘灭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他是什么意思?
秦素兰立马下炕走出去,对着院落前的树林大喊,“你们出来,来个人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人应。
“知道你们在里面,再不出来我就死给你们看。”秦素兰扯下一根木簪子对着自己的喉咙。
外祖父说这个地方最脆弱,弄伤不得。
还没见人出现,将木簪子拉出大力往里刺去。
突然一块石头打到秦素兰手腕处,一个神经反射秦素兰的手松开,木簪子掉落在地。
“夫人,您这是何必!”老叶从林子出来。穿着短打的老叶自带一种精悍,但配上那苦脸真的不适合。
环视院子没地方坐,秦素兰直接坐在地上,将纸张扔过去。“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叶跪坐在夫人面前,捡起纸张放到夫人面前。“这是主子给您的。主子用人不是真心不用,主子身边的人不是真心待不了长久。您和主子相处就是一番交易,夫人您将条条划划都分清得清清楚楚,就是为了说明谁不欠谁。
并不是主子不信您,那些事主子都查清楚并不是您做的,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您的心根本不在刘府,不在主子身上。不能为刘府为主子带来什么益处,您所做的一切都像是被逼去做,被威胁去做,这不是我们想要的。”
老叶看看夫人见夫人脸色不悦,大着胆说:“说明白一些您还不知道您想要的是什么。您的内心在反抗刘府的人和事,除了大少爷没有什么是您所关心的。
您对大少爷的要求不是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而是健康成人。
现在少爷已经长大了,懂得如何用人,布局某事。现在就是您离开的最好时机,所以主子就让小的送您离开,让您去过您想要的日子。”
老叶小心翼翼的将一块玉佩递过去,那是刘秦两家定亲用时交换的信物,男女成亲后就会将此信物佩戴以示定情。
老叶给过来的就是秦家给刘家,也就是秦素兰给刘涛的信物。
秦素兰百感交集,以前在京师就想过带子仁逃离刘家,投靠好友改名换姓过活。
从小到达她的信念就是靠自己好好活下去,在刘府也时常带有忧患想要是被废弃或抛弃了该怎么活下去。
自己给自己设计的路线就是带着孩子换户籍到南方或北方,好好活,快活的活,不受约束,不受束缚,不受欺压。
为此她不敢和刘府有更多的羁绊,害怕到时候走不了受累接受更多的苦难。时常提醒自己不要爱上那个男人,有了羁绊就走不了;时常提醒自己那个男人是个冷酷的要记住子仁的痛,要远离;时常用楼里的姑娘被抛弃的故事提醒自己自己爱上一个人是盲目的开始。
可当这一天来临时,心里是那么的不舒服。
恨该恨谁?不甘,又有何不甘?有了新户籍想嫁谁都可以,有了路引到哪个地方都行。
默默收起玉佩,默默回屋子里去,不想说话,不想沟通。
“夫人。”老叶叫住夫人。
“小公子我们会照顾好的,请您放心。”
秦素兰躺回炕上流泪,面无表情的流泪让粗妇人不敢进。
次日,粗妇人到炕前,对留神无光的秦素兰说:“这位夫人,老妇,老妇也不是赶您走,只是,只是允诺的事……”
粗妇人见秦素兰白白净净的,又被人尊着,不怕是不干净的女子就怕是罪官之后。这窝藏罪犯可是大罪。
秦素兰听明白了,也不拖沓,穿上布衣布鞋走出泥房。
“这位夫人,他们给您留下了这些,这些。”
不大的院子的一处盛放东西的地方放了一个包袱还有一盒东西。
用水缸里的水当镜子将半张脸涂黑,让自己变成阴阳脸。将脖子、手等部位涂成土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