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鸽表皮还是脆的,食盒中保存很好的余温也还残存。
一口咬下去,外皮清脆断开,细嫩的肉无需用力撕咬便随着脆皮酥在了口中。
几番烘烤下的乳鸽里,汁水最大可能地存在了肉里。
宁渊一口下去,又很快顿了一下:“你加了……陈皮?”
苏渺有些意外:“你倒是会吃。”
宁渊没有吝啬自己的称赞:“用心了。”
乳鸽慢浸细烤过大油后,香料已然褪去了所有惹眼的独有气味。
在咬开外壳酥脆,品内里肉汁四溢,过余韵绵长后,却难免会有一些油腻。
可经过苏渺的改进,乳鸽表皮刷上的红醋与陈皮调制的麦芽糖汁水又几番烘烤,倒是恰到好处地以润物无声的姿态,将油腻的回味完美中和。
只是难得宁渊能吃出这样的细节。
宁渊吃东西很安静,喝汤也好吃肉也罢。
只是从他仔细品味和用尽每一寸可食部位的表现,苏渺却隐约可以认定,这是一个对食物很真诚的人。
也或许是因为这样,苏渺对宁渊的印象也稍微转好了一些。
一直等到宁渊吃完,苏渺递上沾过水的帕子,同时问:“吃完了,你怎么打算?”
“今日多谢姑娘营救照料,”宁渊低声,“我也该告辞了。”
话听着是认真,但经过这起起落落,苏渺也想着把好人做到底:“行了,既然都叨扰了,就扰到底吧。”
“别前脚还赖着我这,后脚就死在了外面,到时候可说不清究竟死在谁手里。”
宁渊正要开口解释,又见苏渺转身走到柜子边,竟捞出一床被子。
“我的小厨房别人不常来,今晚你在这里歇一晚,有任何事你敲窗便可,”苏渺将被子丢在宁渊身边,“被子你就用吧,也别有负担,洗不干净的话我会丢掉。”
宁渊以为是什么感动人心的宽慰,结果面前女子果然发挥得一如往常。
宁渊无声笑了下,抬眸问:“为何关照到这一份上?”
苏渺也笑了:“托人帮忙的时候摆出朋友的说辞,帮完了倒知道问别人为什么帮了?”
“我是该和你们这些人学学话术。”
宁渊再次语塞,两人之间都顿了顿。
“不过你也说得没错,沈确抛开太子的身份不说,是我在宫里为数不多能说上话的。”苏渺正色一下。
稍顿,她又接着说:“不论是看在你帮太子做事,还是朋友的朋友也算是朋友,我对你都不会见死不救。”
宁渊:“多谢。”
苏渺:“行了,再陪你折腾下去,我就要从升官变成生棺了。”
“往后能不能成朋友不清楚,但近几天你有不便的地方,可以来我这里,”苏渺说,“地方不大,接一位食客……”
说到这里,苏渺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嫣然会心一笑:“信手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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