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亮着暖色小蛋壳灯,顾清淮白色短袖灰色运动裤,蹲在南博万对面。
钟意眼睛不由自主弯下去,这样看起来好像两只大狗狗哦,尤其是顾清淮刚洗过的头发柔软蓬松搭在额前。
他手轻轻落在南博万的脑袋上给它rua毛:“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钟意眼尾的弧度僵住。
他要去哪里呀?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她高中是住宿生,本硕博远在外地,早就习惯一个人。
可是在这个瞬间听见顾清淮要离开,她心里突然就有些空。
南博万像是听懂他的话,已经开始不舍,湿漉漉的眼看着顾清淮。
顾清淮平直的嘴角弧度柔和:“保护她就交给你了阿sir。”
他蹲着,下巴轻抵在手臂,侧面看过去睫毛好长,眼睛柔软而明亮,像个干干净净的大男孩。
甚至还跟南博万握了个手,像是在交接保护她的任务。
钟意前一秒还在难过,这一秒又被两只大狗狗萌化。
她走过去,也在顾清淮身边蹲下来:“你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顾清淮垂眸,钟意每根小卷毛都有它自己的个性,朝着不同方向炸开。
她人本来就小,现在更是缩成小小一团,小动物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顾清淮“嗯”了声,看到她瘪下去的嘴角,声音不自觉放得柔和:“很远。”
钟意吸吸鼻子,又问:“去做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是从酒吧“吸毒散户”背后牵扯出来的、在本地贩毒的毒贩。
从境外走私毒品运到本市,销声匿迹许久,却有线报称毒贩在祖国西南出现。
这之后,怕是有有一整个武装贩毒团伙。
顾清淮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不可以。”
钟意心里的离愁别绪更浓,她耷拉着脑袋:“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我就一个要求。”
她下巴尖抵在手臂,总是弯弯翘起的嘴角没有一丝笑,认真凝重,顾清淮猜她上手术的时候,大概会是这样的表情。
她小小声开口:“不准再受伤了,知道吗?”
顾清淮长睫低垂,片刻后轻声说好。
他太云淡风轻,像是中学时代最刀枪不入的混蛋男生,不管你说什么他都冷冷淡淡应着,最后依旧我行我素。钟意不依不饶,却又毫无办法,她缓缓伸出手到他面前:“来,拉钩。”
顾清淮微微怔住,月亮的清辉落他一身,他皮肤本来就白,嘴唇却是漂亮的绯色,唇红齿白。
钟意伸出手才觉出来,拉钩这个举动好像有些过分亲密。
之前他背她,隔着厚厚的羽绒服和冲锋衣。
她坐在他肩上拍照,他的手臂很绅士地环过她的腿,肌肤没有一寸相贴。
而拉钩不一样。
她看着自己尴尴尬尬伸出去的手,越想越觉得害羞且毫无底气,心提在嗓子眼,生怕从顾清淮脸上看到讨厌的情绪。
手指轻轻攥在一起,有些僵硬,掌心微微湿润,她小声咕哝:“我开……”玩笑的。
只是她话没说完,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勾住她的,大拇指轻轻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