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餐美美的饭,心情也跟着明媚的项翛年和林允初,没心事的,牵着安安和乐乐往外面走。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大男人。
一个对自家没有眼色的弟弟,咬牙切齿。
一个对自家没有理由又在生气的哥哥,战战兢兢。
“哥,我又做错事了?”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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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猫一狗回到江南小区别墅区。
“时间已经很晚了,就不留你们,晚安。”
在顾少虞恋恋不舍的目光下,在顾凌晏沉默但也带着一点留恋的视线下,林允初带着项翛年和安安乐乐,姿态潇洒的,毫不留恋的,往自家屋子里走。
徒留两个大男人,站在带着秋意的凉风中,独自萧瑟。
“诶,允初和年年搬出去,感觉家里都冷清了不少啊……哦,对了,还有安安和乐乐!天呐!那我们的屋子岂不是要回到当初那完全没有人情味的小黑屋了!?ohno!!!”
顾少虞跟在顾凌晏的身后,看着自家黑漆漆的房子,有气无力地说着,但在意识到他们家里,是真的又剩下他们两个大男人的时候,直接抱头哀嚎。
顾凌晏扫了一眼“无病呻吟”的顾少虞,难得的,没有挖苦他,而是抬头,望着项翛年房间的方向,看着灯光亮起后,才拉着还没有缓过劲来的顾少虞,转头,往他们黑漆漆没有人气的房子里,走去。
一回到家,这个独属于自己的空间,林允初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鞋一脱,懒懒散散的,和项翛年互道晚安后,就回房了。
而项翛年呢,给安安和乐乐的碗里,添了水和粮,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机械的,像运行着流程化的节奏,洗漱换衣,然后把自己扔上床。
躺在床上,留在独自一人的空间里,幽静的夜晚,人总是会不可避免的,会回想起白日里,自己一些烦恼,或是开心的事情来。
而项翛年,躺在床上,回想起来的,却是陈爱芳说的“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这句话,仿佛一句魔咒,不断在项翛年的脑子里回响。
白天,虽然已经哭了一场,当时的情绪,也发泄过了。
但是,轮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所有的热闹都散去,这些话,就像是,无孔不入的利箭,不断攻击着项翛年的大脑和心脏。
还有,那残存不多的,所谓的亲情。
“欸……”
抬手,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让自己的视线,置身黑暗之中,但指缝中,却又溜进来一丝残存的光亮,似乎,是对某种希望的迷恋。
“立女户……但是农村户口的好难办啊……”
项翛年想要从自己的家里,独立出来,但是,她又舍不得自己的农村户口,在城乡里,买套房,有份稳定的工作,上户口应该会省力很多,可是……
项翛年到底是舍不得养大了自己的那一片山洼洼的土地。
“怎么办呢……”
一筹莫展之际,项翛年的手机,又开始震动了起来。
翻个身,从床上的中央,挪到床头柜,拔掉充电线,项翛年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
是陈德杰。
在项翛年不算快乐的童年里,唯一会在父母的打骂下,维护她的哥哥。
但项翛年对陈德杰的感情,有些复杂。